“那现在呢?”
温退思冷笑:“一个很会演的、欠教育的小屁孩儿。”
薛洋一滞,忽地很亲热的、软绵绵地说道:“温主任,既然是个小孩,那你把我放开呀。尊老爱幼这种事,不是你一直教育我们的吗?”
温退思报以温和的微笑:“如果魏无羡出事了,我能做的只有把现有的藏书遍传天下,然后等死。你跟我提尊老爱幼,不觉得可笑?”
薛洋声音甜如蜜糖:“你就没有想过,也许魏无羡死了,其实才是最好的?你,我,我们合作会很愉快,甩开魏无羡,甩开金光瑶,在这个乱葬岗上开宗立派,让天下的世家提到我们就害怕……这也是保护你家人最好的办法,不是吗?”
温退思笑容和煦如春风:“想都别想。”
若不听他们的对话,单凭这一个青年和一个少年脸上的笑容,简直就是其乐融融的师生对话。只是话中的寒意与血腥气,让人不寒而栗。
“那要是魏无羡没出事呢?”
“那么薛同学,你大概还有两个时辰的时间,来思考一个让我放过你的理由。”
“那我也不用想了。” 薛洋叹气道,“金光瑶要见你,他托我对你说,如今金家之内,只听命于他的,有客卿五,门生百余。若我不能完整地回到金鳞台上,他拼着这棋不下了,掀了桌子,也要和你结死仇。”
“他要如何见我?”
“我的包裹之中有一面镜子,开启的口令只有我知道。”
“很好的理由。那我们就等消息吧,但愿结果不是非死不可。”
说这话的时候,温退思十分的平静,薛洋却忽地感到一阵从尾椎骨窜上头顶的寒意。但愿结果不是非死不可,意思是,除非魏无羡平安无事,不然,他要死,薛洋也要死。
他露出一个甜蜜蜜的笑容,低语道:“温主任,我早说过,你,我,小矮子,我们其实是一种人呀。”
温退思远目望向天边的云霞,喃喃道:“你知道吗,有句话,我没有写在教材里。因为你们这波学生本就戾气太大,我得因材施教。”
“是什么?”
“革命不是请客吃饭,不是做文章,不是绘画绣花,不能那样雅致,那样从容不迫,文质彬彬,那样温良恭让。革命是暴动,是一个阶级推翻一个阶级的暴烈的行动。”
温退思平淡的眸子中,映着残阳如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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