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宴还真不知道有皮毛商来县里的事情,不过他这样说,自己也发现了,最近皮毛很好卖。
可其他村的猎户越界捕猎,这事儿她也管不着,只让大家回去和村子说一声。
没想到回头却听说村长早去镇子里反应了,可是那些村的猎户给了镇里的管事不少好处,人家根本就不管。
气得村长直接破口大骂,“这些人是在作杀孽,凡事不可赶尽杀绝,以后自会有老天爷来收他们的。”
这话是气话,沈宴心说老天爷那么忙,哪里管得过来?
只是这样一来,她也不能再继续打猎了,每天也就往山里去送糊糊,将近送了半个月的时间,后来还将豆苗他们都带去看小狼崽。
这个时候已经混得很熟了,司南舟的身体也已经好,就是看他没有要走的意思,所以今日吃过晚饭,沈宴婉转地跟他提了一下,家里没多少粮食了。
现在地主们都在开始收租子,村里人也不宽裕,他们借不到粮食。
又因为皮毛商这事儿一闹,沈宴收入减少,柴刀兄弟也没能像是原计划那样读书,她也就能挖点药草度日子。
司南舟敷衍了她一回,丝毫不提要走的话,反而积极地参与到找野菜的队伍里,这意思再明显不过了。
沈宴也懒得再赶他,反正他也免费教犁头和柴刀读书。
今儿镇子上的地主来收租子,因他要嫁女儿,想要置办像样的宴席,又舍不得自己家多掏钱,因此就涨了租子,和村里的佃户吵起来,闹得最后都动锄头的场面。
沈宴也去跟着劝架,大家都有些恹恹的,加上这些天日头越来越大,好久不见一滴雨,让人心慌慌的。
有人开始责怪是猎户们赶尽杀绝,所以惹了山神动怒,方了这大旱之兆。
沈宴上辈子里,并没有旱灾一事儿,所以自己并不担心。
可她没仔细想,这辈子很多事情都因为她和叶澈的重生了发生了变化,直至豆苗同她说:“秀云姐家今天在挖地窖,秀云姐跟她娘去河边挖了黏土,打算自己做几个大缸储水,咱们要不要也准备准备?”
沈宴觉得天灾虽然没有,但是做点准备其实也是好的。便问她,“在哪了烧,可是要自己搭窑子?”
豆苗摇头,“我去问问?”
沈宴点头,心说如果真有砖窑,自己也做几个瓮存放东西。回头就将司南舟他们一并叫着,扛着锄头去挖黏土。
村里没有砖窑,得自己搭了一个,各家那得闲的也始往河边挖起黏土,不过两三日,河边就被挖出一个大坑来,还引得几个调皮的小娃儿掉下去。
因都是门外汉,第一次烧窑守了一天一夜,沈宴的一口大缸和四个瓮,就成功了一个瓮,其他的全有裂痕,但就这样丢了又舍不得,便砍了竹竿修了竹篾,将其捆扎起来,勉强用着。
这修修补补过日子的光景,好叫司南舟嫌弃,可他一边嫌弃,还一边乐不彼此地跟着忙前忙后。
到了七月底,还没见雨,地里的庄稼从那无精打采的样子变得干枯起来,田里几乎已经没水,偏偏地主还来催租子。
村里越发乱作一团。
而就这当头,镇子上传来消息,方家村那边,昨天有老虎到村子里,咬死咬伤了不少人。
这山里狼不少,但老虎还是很少看到的,这如今老虎都冲到村里来了,莫不是山里没吃的了?
可想想也是,那但凡带毛的都被猎得干干净净,不少猎户都因此发了家,直接搬到县里去安家,山里的动物能逃的逃,老虎自然也断了粮食,能不到村里来吃人么?
村子里的气氛一下紧张起来,沈宴有那自知之明的,自己是打不过老虎,所以连忙招呼着自家人回去,不可乱跑。
可就这紧要关头了,叶老娘担心叶翠环,急急忙忙地往方家村赶去。
不过她当然没出村子,就被叶烟杆拦了回来,沈宴也是后来听说的。
在这种紧张气氛中,大家足不出户。只是这外面日日太阳,河床也逐渐露了出来,水越来越紧张。
就在大家都觉得要大旱之时,大雨终于来了,让人一下忘记了那老虎吃人的事儿,该去掏沟引田水的,又开始忙活起来。
沈宴也清理自家房前屋后这菜地。
可这个时候,又传来别的村子出了老虎吃人的事情,县衙里还来了一支捕虎大队。
不过于事无补,老虎袭人的事情依旧在,捕虎大队刚好到这个村子,老虎又去了下一个村子,只叫人觉得玄乎。
不过最玄乎的,还是这县里几乎所有的村子都遭遇了,唯独他们这山窝窝里最偏僻的梨树坪,居然没出现过老虎。
村里人也留意到了,越发觉得当初那被打死的白狼是有灵的,保佑他们村子不遭殃,不被老虎袭击。
还有他们也出了米糊糊帮忙养那几个狼崽子。
因此,倒不似之前怕了,对于这些动物,也多了几分敬畏之心。
司南舟拿着树枝在地上写写画画的,一面若有所思,“你们说这传言到底可不可信?那狼真能保佑咱们村子?”现在的他,也跟犁头他们一般光着脚,穿着短了半截的裤子,活脱脱就是一个乡下穷小子,早没了当初那贵族气派。
他自己,多半也忘记了自己是个什么身份,张口一个咱们村子,那叫一个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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