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还是有好消息的,皇帝没死成。
怡红院终于开门了。
白栎赶到怡红院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找青儿。
“青儿?青儿!”
“表姐?啊呜呜呜!”
被关了五日的青儿一看到白栎,冲将上来就是抱着一顿痛哭。
“表姐!我好害怕啊!”
“好啦好啦,这不都没事了吗?青儿,要不你去和艳娘说一声,咱们就此辞职,以后别呆这鬼地方了,早些回家,姑姑肯定也很想你了。”
青儿泣泪道:“不行,我还一个子儿都没攒下来,回去也要挨娘骂的。让我再工作一段时间吧,等有点积蓄了再辞职。”
白栎道:“没攒到钱?青儿,你在这里的月钱是多少?”
“八、八百钱……”
“八百钱已经不少了,怎么会一个子儿都没攒下呢?这儿不是包吃住的么?”
青儿哽咽道:“表姐,我告诉你,你可千万别和我娘说。”
“嗯,我保证不说。”
“我刚来这儿的头几天,不小心摔坏了一个贵重的花瓶,价值两万六千钱……”
白栎愕然:“什么!两万六千钱!”
“对,所以我这几个月的月钱,几乎全都上交给了艳娘。偷偷攒下的一些赏钱,才能寄回给娘亲,不然娘亲肯定要怪罪我的,出来这几个月,一个钱都不往家里寄。”
“这……这就是你在艳娘面前当拼命三郎的原因吗?”
青儿哭得涕泗横流:“我真的很害怕啊。其实娘亲也来看过我好几次,每次我都要拼命地在艳娘面前求情,叫她不要同娘亲说,说我欠了怡红院这么多钱。娘亲一直以我能在怡红院赚大钱为荣,若是叫她知道我在这儿不过是个赔钱货,她一定会气死的。两万六千钱,我们家的当库勤勤恳恳经营一年都不一定能有这么些钱。表姐,别人不知道,你还不知道我娘的财奴本性嘛,我真的不能让她知道这个事。表姐,这个事,除了你和艳娘以外,谁都不知道,也求你,千万别和任何人说,包括大舅爷。”
白栎垂头丧气地离开青儿后,又立即奔赴采心楼处理第二件事。
收钱。
“惊鸿姑娘?惊鸿姑娘?”
“谁啊?”
“惊鸿姑娘,我是如意楼的小白啊。之前您在我们那儿下单了野狐肉和秦淮春,还没结单子……”
“噢,抱歉啊,我没钱结单。”
嗯?
白栎还是头一次遭遇到这种情况。
这是要吃霸王餐的节奏?
还吃得理直气壮的!
还是一位形容俊美的青楼花魁!
“呃,惊鸿姑娘,有什么难处,要不,您先开了门再说?”
“不必了,本姑娘相貌丑陋,不想见外人。”
“可是……惊鸿姑娘,您至少,先把餐盒退还给我吧?”
“餐盒啊,我忘了放哪了。”
白栎彻底无语了。
这个惊鸿,因为容貌受损,自暴自弃,似乎还不够瘾,还要拖累其他人受她的罪?
酒菜和餐盒,总共两百文钱,说多了不多,说少了不少。
主要是咽不下这口气。
按理说,此时应该去找怡红院的老鸨子艳娘商量解决才好。
可是,怡红院才遭了飞来横祸,艳娘肯定忙得焦头烂额,白栎再上门讨债,就为了讨这两百文钱,估计肯定要被送闭门羹的。
说不定还会连累了青儿。
罢罢罢。
“唉,都是为了钱啊……如今这世道,没有钱就是遭罪……”
“谁说不是啊,钱啊钱,万恶的金钱……”
嗯?谁在应和自己的心声?
循声望去,原是两个坐在花厅里等着收账的茶商。
茶商甲道:“你知道吗,狮峰脚下的胡家老爷最近又添置了一处大茶园,你说他这几年,怎么突然就发达起来了?”
茶商乙道:“这种事谁会知道呢,兴许是在他自家院子里挖出宝贝来了呗。”
茶商甲叹道:“早知他今日会这么发达,我当初就该把我妹妹许给他做妾室的,唉!”
茶商乙不屑道:“嘁,有钱有什么用,他连他正房娘子都丢在家里不闻不问的。他娘子近来逮着人就哭诉啊,说他白日里去商行喝茶不说,夜里也常不归家,叫她年纪轻轻的,夜夜独守空房,不胜凄苦。”
茶商甲道:“夜里也不归家?定是发达了,夜里上丰乐楼找乐子去了,叫胡家娘子去丰乐楼抓人呗。”
茶商乙道:“胡家娘子也是这么想的,可去丰乐楼几次埋伏都没见过他。倒是有人说,发现他夜里常往南港方向跑,真是奇了怪了。”
南港?
三更半夜地往南港方向跑?
夜里南港不是都要锁夜门的吗?那个汪星泽也好几次提醒过白栎,酉时前必须离开南港,不然就会有危险。
可是,等等!
那个汪星泽,却从来没有做过白日里的生意……
这与茶商口中说的那个胡家老爷,究竟有着什么联系……
白栎越想越不对劲,但是她逐渐意识到,这是一个多么重要的机会。
或许,她便能借此冒险一搏,救出青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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