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庆岩见他好了，把水瓶放回去，递给郑丙辰六摞分开的文件：“这是合同，初稿，还没盖章签字，我拿回来是让你听听具体条款有哪里不对，这几个项目同意我们继续做，百分之五违约金。”
“百分之五？”郑丙辰不敢信。
“肯定有条件的。”陆庆岩嘴特快，显得郑丙辰特笨。
陆庆岩接下来把敏感的争议点一个一个跟郑丙辰交待了，说到最后两个人的肚子轮班咕噜。
“就是这些。”陆庆岩把所有东西都递给他，“具体数字你让海归给你算，他比我懂，只要不超过预计区间就OK。”
郑丙辰点点头，感叹果然术业有专攻。
“一起吃饭吗？”陆庆岩不知道为什么语气有些变化，问得一点都不自然，特生硬。
“……可以。”郑丙辰本来可以很自然地回答他，这样一来却听着好像有点勉强。
两个人去吃了火锅，郑丙辰开心，喝了酒，陆庆岩要开车，没喝。
喝了酒的郑丙辰坐副驾，半开车窗吹风，车载电台没有调到正确的频道，声音低沉混沌，一会儿说话一会儿唱歌。
陆庆岩过一个十字路口的时候，手机响，他看到是一个陌生号码，觉得像是这几天见的哪个甲方，腾不出手，叫郑丙辰：“帮我接电话。”
郑丙辰靠过来，摇了摇头，努力让自己听上去清醒一点：“喂？”
那边不知说了什么，郑丙辰没听清：“嗯？”
电话那头的人又说了一遍，郑丙辰右手把手机按在身前，侧头问陆庆岩：“他说他叫……什么嘉喻，认识吗？”
陆庆岩掌握方向盘的手一个不稳，堪堪避过前面一辆突然减速的QQ。
郑丙辰按了免提给陆庆岩听，那头的钟嘉喻说：“我是代理这次群体诉讼的律师，如果现在不方便，我们可以明天再谈。”
钟嘉喻先挂了电话。
“这什么？”郑丙辰头靠着车窗玻璃犯困，“骚扰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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