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辈之间的闹剧,屋里坐着的长辈们一句都不过问,回到家,魏氏才问知浅:“谯姑娘可难为你了?”
“说了几句不中听的,没什么大事,”说罢想了想又道:“不过也多亏陈公子解围。”
知行在旁边听了一耳朵,也忙道:“可不是得多谢陈大哥!”
“陈恭?”
“正是,姓谯的非要跟二姐比骑术,还是陈大哥站出来说了几句,她才作罢。”
魏氏点了点头:“倒是个不错的孩子。”
孩子这两个字让知浅想起陈恭那副不苟言笑的样子,忍不住笑弯了眼。魏氏想了想,先把知行打发走,留着知浅说话。
“今儿你三伯娘也跟我说了谯府的事情。”
“您说。”
“谯夫人娘家,可是川西宁氏。”
知浅点头,宁氏一族在川西小有名望,出过几个军阶不低的将领。
“谯夫人将门虎女,不过谯知府却更喜欢府中的贵妾,听你三伯娘说,当年谯知府顶着川西来人也要纳这个女人为妾。”
“我知道了,这妾怕是长了副柔弱的好皮囊,肩不能提手不能挑。”知浅心中暗笑,怪不得谯红玉见她跟见了仇人一般,不过这也太冤了。
“你三伯娘见过,也说生得极美。从谯知府纳妾之后,谯府的后院便是鸡飞狗跳,谯夫人还被气得小产过一次。”
知浅呵笑了一声,道:“男人以貌取人,不过是把女人当玩意儿赏玩,可谯红玉自己也是女子,再以貌取人不更是合了男人心意。”
“你这孩子,世人皆有爱美之心,”魏氏点了点女儿的脑袋:“红颜易老,志趣相投才更长久。”
知浅听明白了这话里的意思,笑眯了眼:“看来爹和娘果然志趣相投,天作之合。”李怀这么些年都不曾有二心,魏氏当年在京城可是被不少贵妇人艳羡。
魏氏不掩得色:“那是自然。”
应酬了一日也有些疲累,说了这些便让女儿也回去休息。知浅刚进自己院子,知行便一下子窜了出来:
“二姐,陈大哥给你的药膏呢,快瞧瞧!”
“不是什么伤药,又给他了。”
知行挠了挠头:“也是,哪有人赴宴带什么伤药的。”
知浅想起那枚薄荷糖丸,便觉得口中隐约还有薄荷和甘草的香气,回神轻咳了一声同知行说道:“你得教我骑马。”
知行想起谯红玉那副张牙舞爪的样子,气哼了一声:“女人学什么骑马?”
“也怪我,当街说什么大话,只是不学担心日后她再拿这个说事。”
“也是,那女人烦得很。”知行想了想,道:“咱们去陈大哥的马场选匹温顺的母马,姐姐骑着稳当。”
知浅支吾了一句:“太麻烦了吧...”
知行一瞪眼:“啧,要学就好好学,怕什么麻烦!”
“再说吧,今天你不累我还乏呢,回去罢。”
都赶人了,知行也不多待,回自己院子去。
第二日,洪鑫急匆匆到府上求见知行,知行心道他果然跟陈大哥心有灵犀,刚想派人进城,这不就有人先来了。
“快说,陈大哥找我什么事情?”
知行一脸兴奋,他窝在家里读书,祖父和父亲都闲着,两个老头子逮着他一个折腾,气都要喘不过来。
洪鑫恭恭敬敬地呈上一只白玉方盒:“李公子,这是我们爷让送来的,上好的生肌祛疤的敷药。”
姐姐早有了母亲给的生肌膏,再好的东西能好过宫里的,大感失望:“就这?!”
“这—”洪鑫愣了愣神,忙道:“这是我们爷去西边贩马的时候得的,百金一两。”
“我不是说药不好,”知行赶紧解释:“只是陈大哥说了,他的马场好跑马,我便想去瞧瞧,还想给二姐挑一匹温驯的母马。”
“这好办!奴才回去就跟爷回禀,再给您回话。”
“有劳你,这敷药我替姐姐收下,多谢陈大哥!”
知行喜滋滋地捧着药进门,知浅忍不住笑话他:“怎么,捡了金子?”
“这可比金子值钱!”知行努了努嘴:“喏,陈大哥让人送来的敷药,百金一两。”
“这么贵重你就随随便便收下?”
知行恨铁不成钢,咬着牙说:“二姐,你也真是,陈大哥是那种磨磨唧唧假模假样的人吗?让洪鑫送就是真情实意,我跟他交好,让你占了个大便宜。”
知浅垂着长睫笑了笑,道:“也好,你替我多谢他。”
知行着急温书,没说两句也就回去了,知浅将小匣子打开,里面盛的是透明的胶装膏体,嗅了嗅没什么气味,想了想同绒桃说道:“把娘给我的玉肌膏收起来,明日再给她送过去,我就用这个罢。”
绒桃支吾道:“姑娘,虽然少爷这么说,可玉肌膏是宫里出来的好东西,用着还是更放心些...”
“收起来罢。”魏氏眼下有纹路,总喜欢涂这个。
绒桃只能按照她的吩咐做,过了几日,知行得空,知浅便找他:“说了教我骑马,等你好几日了。”
“二姐又不是不知道,爹看我跟牢头看犯人一样,哪能得空。”
“你静心读书,他不就不这般了。”
知行笑:“二姐也看了不少书,还常同祖父谈论,若不是女儿身,咱们家就靠你立门户了。”
知浅烦他,用绣鞋尖踢了踢知行:“骑马的事情怎么办?”
“嘿嘿,我跟陈大哥说了,他说你若想学,便去他马场,新得了一批西边的马,有几匹母的,又漂亮又温顺,你可去选一匹喜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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