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在莫问公司对面的咖啡馆等他下班。
之前有一回莫问回到家,身上带着淡淡的酒味,他偶尔有应酬,我对此见怪不怪,只顺口问了一句。
谁知他神色扭捏起来,一副搪塞的模样。
在一起那么久,每次莫问想撒谎,总是这幅样子,脸上写满“我在撒谎”四个字。
在我的逼迫下,他说今天在回来的路上被一个路人拍了一下屁股。当时天黑,他吓了一大跳,转身去看,看见一个歪歪扭扭走远的人影,他估计对方不是故意的,但还是心头惴惴,不敢往回看,匆匆回家了。
自那之后,我每天提前从健身馆离开,绕一段路到莫问公司接他。
莫问不太愿意,我仔细想想,我们俩确实是不太能见光的关系,万一被他的同事撞上,不好解释,于是每天就等在这咖啡馆里,等他离公司远点儿了才和他一起走。
五点半,莫问从公司大门出来。
又加班了半小时,我喝完最后一口咖啡慢悠悠地出了店门。
莫问看上去不太开心,心不在焉的,我从后面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想什么呢?”
莫问一惊,愣愣地回头,过了一会儿才说:“每天都能和你碰上,你从哪冒出来的?”
我笑着摸了摸他的脑袋。这会儿,他脸上的不快全都消失了,我观察着,猜想大概只是工作上遇到不顺心的事情了,他从不爱说这些,我便不问。
路上都是来来往往下班的人,我俩像普通的朋友同事,往市中心的电影院走。昨天约好了看电影,顺便在附近吃个晚饭。我带她抄了条近路,没多少人走的小巷子,除了节省时间,也存了些独处的心思。
莫问在我耳边像只小鸟一样叽叽喳喳地说他上班的趣事,冷不丁被路过的人撞了一下肩膀。
他踉跄了一下,我扶住他,看向那个低着头的黑衣男人,心里不悦:“道歉。”
男人匆匆抬头看了一眼,不耐的神色突然凝固在脸上。
“啊!你不就是那天抢我钱包的小偷!”莫问叫了起来。
莫问生的好看,气质和小村里的人格格不入,小偷一下子就回忆起来自己抢的冤大头,拔腿就跑,我二话不说跟着冲了出去,脑后是莫问担惊受怕的声音。
“别追了啊,算了吧!”
他担心我有危险,也觉得不过是些小钱,没必要追,但是我和他不一样,我不怕危险,但是谁也别想抢我的钱,更不用说是我男朋友的钱。
莫问细胳膊细腿,等追上我的时候,我已经把那个混蛋制住了,不过是个欺软怕硬的怂货,我抽了皮带,捆住他的手,在一旁抽烟。烟雾缭绕中,莫问气喘吁吁地报了警,挂断电话后又缓了一会儿才开始说:“都说了不用追啦。”
“这个兔崽子敢抢你钱,被我撞上活该倒霉。”
莫问抿着嘴笑:“要不是他,我也遇不上你,那笔钱就当是付给婚介所了。”
他说完又后知后觉地低下头害羞起来。
我实实在在地愣住了,没想到他是这么想的。
我许久没说话,烟头烧到皮肤也没动,莫问奇怪地问:“你怎么了?”
“啊……哦,没事儿。”我把烟头在地上捻灭,扬手丢进不远处的垃圾桶,“皮带没了,裤腰有点儿松,难受。”
这话不假,我的牛仔裤裤腰现在松松地卡在胯骨上,感觉十分怪异。
莫问走过来掀开我的T恤下摆看了一眼,然后单手从他的小挎包里掏了几下,摸出一个长尾票夹,把多出来的一截夹住了。
“好了。”
腰侧被他碰过的地方热热的,我心思浮动,趁着周围没人低头亲了他一口,他果然又红了脸。
“你怎么什么都有啊?”
“我我拿来夹文件的呀。”他快速眨了眨眼,睫毛扑闪着,像小时候蝴蝶飞过我脸颊。
“妈的同性恋,死变态!”我们全然忘了旁边还有一个人,那个小偷被我屈辱地绑着,往地上啐了一口唾沫。
莫问一下白了脸。
我侧过身挡住他,拍拍他的背,然后把他转过去。
“乖,别转过身。”
我阴着脸朝小偷走过去,左右看了看,捡了两个塑料垃圾袋团成一团塞进他嘴里,照着看不出伤的打法揍他。
莫问出乎意料地安静,过了会儿紧张地说:“陆洋,别打了,我好像听见警车声。”
我竖着耳朵听,若有若无的,无奈地说:“刚都忘了说,你报什么警?”
“我……我下意识……”他依旧背对着我,低着头像犯错的小学生。
我手上脏就没碰他,绕到他跟前,他仰起头用自责的眼神看我,我用鼻子蹭了一下他的鼻尖。
“这次怎么这么乖,打人不是不好吗?”
莫问皱着鼻子:“他骂你。”
我愣了愣,没来得及说什么,先看见了走进巷子的两个警察。
我、莫问和小偷一并被带回警察局做笔录。那小偷是个记录在案的惯犯,给我们省了不少事儿,只是他拉着警察说我殴打他,要赔偿。
不等我说话,莫问睁大眼睛:“你这个人怎么骗人?明明是你先打我,我朋友为了帮我才出手,你不要颠倒黑白。”
他长得面善,看上去单纯,连我都要看不出破绽。放在膝盖上的手凑过去,我握住他微微发颤的手指,捏了捏。
等到从警局出来的时候天已经黑透了,这么一闹,电影是没心思看了,对面就是公交车站,我们准备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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