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客伤的并不重,这叫人松了口气。
原本以为皇帝老子会找小表弟聊两句,也因为突然地变故不了了之,虽然小表弟的事暂且按下不谈,可是程府却陷入了凝重之中。白客的事就想个哑了火的炮仗,不知道哪天就炸了。今日的玄楼瞧着也不是善茬,手底下招招见血,刀刀要命。三场比试还剩下一场,悬而未决。
华姐想劝白客就此摆手,那最后一场不比也罢,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白客虽然笑得风轻云淡,但是意思却很坚决,这最后一场,他必比无疑。
程将军这次也一反常态,没有和自家夫人统一战线,反而选择了沉默不语。在书房呆了一晚上,灯火一直未断。
小表弟因白客的事暂时解了围,和裴鹤之一同回了家。回去的时候,已是华灯初上,厨娘准备好了饭菜,就等着他们回来用。因为裴鹤之离京的事暂时搁下了,厨娘也就继续呆了下来,天天照顾着宝宝。
夫夫二人回了家,直接用膳,席间一片安静,似乎心中都有心事。这场面是极少见的,让在一边伺候的枣花和福子都有些担忧,还以为他们二人之间出了什么事,提心吊胆了一晚上。
用过膳,两人心照不宣的都放下了手中的事情,早早的洗漱,然后就钻进了卧室。
裴鹤之将屋里的蜡烛吹灭,然后来到了床边,就看见小表弟抱着腿,坐在床上,抬头瞧他。
“夫人。”
“老爷。”
两人同时开了口,然后又一起笑了。
“你先说。”裴鹤之伸手将小表弟颊边的碎发撩在耳后,轻声道。
“今日比武场上,我怎么觉得白客和二师兄有什么难言之隐?”
“嗯。”
“特别是皇帝抱着小公主离开的时候,白客虽然只瞧了一眼,可是神情却极为古怪。”
“是吗?”这点裴鹤之倒是没有发现。他一撩被,就躺在了小表弟身边。
小表弟也躺**来,两人双手交握着,放在中间。
“今天这事,我也看出有些奇怪。尤其是程将军,态度更是多变。白客受伤的时候,他明明已经心急如焚,可是白客不知同他讲了什么,竟叫他生生转了态度,显然,里面有着你我都不知道的隐情。”
“我二师兄最为护短,我还在师门的时候就听大师兄说过,说他最疼爱自己的妹妹,当年的妹夫也是二师兄先看过了眼,才同意的。今天这情况确实叫人觉得好生奇怪,就好像,白客是故意激怒玄楼,打伤他似得……”
“故意?”裴鹤之声调微挑,转头看向小表弟。
“是啊,原先我也没有察觉,可是第二场的时候,白客用左手持剑挥向玄楼那一式,绝不是临机应变。那招式的威力与气势,显然是他千万次挥舞过的。白客的惯用手并非是右手,也许是左手才对。”
“左手?!”裴鹤之忽然翻过身来,看向小表弟。
“怎么了?”裴鹤之明显有些惊讶的反应,惹得小表弟扭头看他,眼里满是不解。
“夫人,这世间,使左手用剑的人,多还是不多?”
“自然是不多,可是也不是没有啊。”小表弟眨了眨眼,在他看来,习武之术千变万化,灵活不一,虽然左手使剑的不算多数,可也不能说绝无仅有。
“那如果有人不仅用左手,且又使用相似的招数,你说这两人可有什么关联?”
“如果招式都相近的话,两人起码也是师徒的关系。你怎么突然说起这些来了?白客的招式同谁的一样吗?”
“不,我只是猜测……那人的招式,凡是见过的都已经不在人世了……”
“谁?”
黑暗中,裴鹤之沉默了片刻,然后轻轻地转过头来,慢慢地靠近了小表弟的耳边,带着轻轻地吐息,“元武皇后。”
“元武皇后已去世几十年了,算日子,也与白客扯不上干系啊!”冯小河听到的时候也是心中一滞。他虽然没有亲眼见过元武皇后,却对他的风姿也有所耳闻。那人十四岁便成为武状元,十八岁便带兵行军,战场上浴血奋战,杀敌无数,敌人只是听到他的名号便如丧考妣,闻风丧胆。二十岁,便入主中宫,成了当今圣上唯一的皇后,二人琴瑟和鸣,帝后情深。只是元武皇后身为哥儿,一生无后,才会过继了如今的圣上为子。
“元武皇后善使左手这件事,几乎无人知晓。”
“那你……”
“……我父亲是元武皇后生前的好友,他们二人年少为伴。当初元武皇后要入主中宫,我父亲曾百般劝阻。”
裴鹤之话音十分低沉,小表弟听得认真,两人的额头紧贴在一起,同时在对方的身上汲取力量。
“而且,裴老将军,正是元武皇后的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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