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着按亮屏幕又按熄四五次，旁边也没坐个什么人，任昱川看着前头抓着话筒嘶吼的几个人皱了皱眉。
他跟宋睿打了声招呼，出门找了个便利店买了包烟抽。
任昱川本不抽烟，篮球队里有几个高年级的已经烟不离手，递给他他总不要。但今天心里实在有点堵得慌，总感觉堵着的东西可以随缥缈的白雾走了一样。
地上散落着三四个烟头，任昱川就蹲在路边看着往来的车辆，他把指尖夹着的半根烟碾灭在了垃圾桶盖上，随手丢了进去。
再进去的时候，大家已经唱到了难忘今宵，基本上KTV的结束曲目，任昱川被拉进人堆里跟他们一起摇摆，曲毕大家都还有些恋恋不舍。
该有的告别仪式也结束，任昱川没多做停留就回了家，阿姨早就走了，客厅就留了一盏上次项磬给他留的那盏小灯。
他从楼下还看见项磬房间的灯亮着，刚进门就只剩下客厅这盏小灯了。
任昱川一下没忍住，去阳台又来了一支烟，烟丝在空气里燃烧，微苦的味道在口腔里弥漫开，烟雾顺着气管一路到了肺里。
外面还是灯火阑珊，任昱川望着各样挂着彩灯的建筑发起了呆，一直到夹在手里的烟头都有些烫手，他才匆忙开了家里的大门把烟头丢到了外面的垃圾桶。
项磬听大门开了又关，疑惑得很，吝啬地把房间门拉开一条缝看着外面。
任昱川正站在桌子前喝水，末了还往嘴里丢了颗糖。
客厅的大灯被任昱川打开，很敞亮但是很安静，项磬在门缝里瞄着，咽了咽口水觉得自己喉咙干干的，于是站直了身子推开了门。
任昱川就瞄着项磬自若地接了杯水，慢慢抿着，他开口问，“你不是睡觉了吗？”
“口渴。”
“项磬。”
项磬还在喝水，稍微偏了偏头，从喉咙里发出一个模糊的声调，“嗯？”
“你怎么不问我去了哪里？”
项磬眨了下眼，咽下嘴里的那口水，把水杯放下，盯着任昱川反问道，“跟我有什么关系？”
“你也这么大人了，该干什么，不该干什么也不用不着我来管吧？”项磬见任昱川也盯着自己不说话，把头低下继续补充道。
两个人没离太远，就几步路的距离，任昱川攥了攥自己的拳头又松开，迈了两步上前。
忽如其来的压迫让项磬心里震了一下，他还没抬头，就被任昱川卡着下巴被迫抬起头看着他，项磬想说话就被封住了唇。
任昱川吻得很急，手还捏着项磬的下颌，几乎是横冲直撞，嘴里还交杂着抽完烟的苦味以及刚刚任昱川的那颗薄荷糖的清凉和甜味儿。
项磬伸手推着任昱川的胸口，被任昱川空着的手握住反剪到了身后，他挣扎着想张口咬下去却被空气里弥漫的浓郁alpha信息素弄得没了气力。
良久，任昱川才把项磬松开，项磬的眼神已经没法聚焦，脸上还爬着绯红，微张着嘴看着任昱川。
任昱川把项磬被自己剪在身后的手牵了出来，吻了吻被自己握红的手腕，看着项磬问，“我想干这个。”
项磬缓过神来，把被握住的手从任昱川手里拿出，靠着墙喘气，他用另外一只手擦了擦自己被吻到轻微红肿的唇，瞪着任昱川看了好一会，就说了一句“以后别抽烟”就回了自己的房间。
两个人又开始变成了王姨嘴上说的那种冷脸相对的状态，但要说是项磬单方面的也不过分，只是一来二去地任昱川也拉不下这个脸去哄他。
杨遂之后在学校还堵着任昱川打了一顿，没打太过的原因是打到一半宁延过来拉架，三个人讲清楚之后杨遂居然什么话都没说就走了。
任昱川又变成了一个人回家，不管他在哪条路都碰不到项磬，到家了有时候项磬已经坐在了房间里，但大多数都是只剩下阿姨在厨房做饭。
在学校的日子杨遂话变少了，整天埋头在练习册里，球也去打得少，说是期末快到了要好好准备。
每次宁延再来的时候他也不躲了，但也不会主动搭话，只是最后都是宁延委屈到不行了，杨遂才从练习册里抬个头说晚上一起回去。
任昱川也不知道这两个人怎么想的，两个人都是互相喜欢，还在拖着些什么，像他这种没个头的单恋，还每天低头不见抬头见的才过得憋屈。
他倒也是在学校见过几次项磬，有时候是一个人，但更多时候是跟夏昭待在一块儿，很多时候是笑的，任昱川看着心里总不是滋味儿，他总感觉很久都没看见过项磬笑了。
期末也越来越近，项磬那头也不压着他学习，成天关着房门。任昱川余光一瞥总能看见关着的房门，反倒扰得自己什么也做不成，嘴上嘟囔了一句还是乖乖回了自己房间。
考试是高一先考的再轮到高二，任昱川一考完就变成了一只把床当成树的考拉，也不出门。
今天是项磬的最后一堂考试，外面已经下起了暴雪，狂风裹挟着雪花，覆在马路和屋顶一层白雪皑皑。
王姨敲了敲任昱川的房间门，担心道，“西西啊，今天你哥哥出门好像没带伞，这会儿是不是要下考了？”
任昱川正趴在床上用iPad看电影，他总觉得不太暖和，都不想伸手打游戏，趴着干干地回道，“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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