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磬张了张嘴，心里算了下时间，小声问医生，“我能不能明天回去考试？”
医生估计也是没听过这要求的人，一下子都听懵了，反问道，“你说什么？”
“能不能明天考试？”项磬重复了一遍。
“这也太爱学习了吧？”医生感慨道，低头看了看手表，“什么考试啊这么重要？你今天吊完水就一两点了还去考试啊。”
“……就期中考试啊。”
“小磬，爸爸帮你请假。”任杭上前一步摸了摸项磬的头，“就这一次考试没关系啊。”
“你们家长不要逼得这么紧啊，看孩子紧张成啥样了。”医生抬眼看了下站在那的任杭，语气责怪。
“是是是医生，我让他好好休养。”任杭拿着病历本带着项磬走了出去，项磬没吱声，任杭说，“一次考试没事吧？你都这么难受了。”
项磬看任杭也不容易，大晚上的跑到医院来，点了点头说，“那帮我请个假。”
任昱川一直走在后面没说话，项磬忽然点名，“任昱川。”
任昱川一个人走在后面放飞思绪一阵了，他抬起头嘴角还有点肿，开始任杭太着急了没注意，这会儿可看得一清二楚，还没等任昱川开口就问道，“你是不是打架了？”
“嗯……”
“没事爸，我走路上碰到几个吵事儿的，他看见了一冲动就把人打了，我都解决了。”项磬赶紧开口解围。
换平时任杭可能不信，但今天项磬这病了的样子实在让人不想反驳他的话，点了点头，“行吧。你那学生会主席做起来这么多吵事儿的啊？”
“哎是啊，都是老师的意思，关我有啥事儿呢，还来找我。”项磬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不过一般人还是很服我的。”
虽然前部分是编的，可大家服他可不是假的。项磬平时该端的时候端着，私底下也没架子，长得也好看，大家自然服气。
其实夏昭的人气也很高，他是那种让人如沐春风的类型，老师觉得他有些镇不住同学，自然让他屈居二位了，不过夏昭一直没有怨言也是对项磬工作能力的肯定。
任昱川见俩人居然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了起来，都无视了自己这个跟在后面的人，他叫住了项磬，“哥。”
“啊？”项磬回头看着任昱川，“怎么了？”
“……你刚刚叫我干啥？”
“哦哦哦，我给忘了，生病了脑子就是不好使。”项磬拍了拍脑袋，然后继续问道，“你是不是过两天也要考试了？”
“是吧。”任昱川想起来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
“吧？”项磬提高了点调，“你别待医院了，赶紧回去。”
“我不。”
“你走。”
“我不要。”
“爸，你看他。”项磬看自己叫不动任昱川赶紧找了个外援，“他都要考试了还待在医院浪费时间。”
“这不叫浪费时间。”任昱川反驳道。
任杭看着吵嘴的俩人笑了笑，“行了别闹了，这个点西西是该睡觉了。你待在这也没啥事儿，我在这陪你哥，我让李叔送你回去。”
任昱川不觉得自己能争得过任杭，看了眼项磬转头走了。
确实天色已晚，外面的天上都挂满了星，任昱川出门就看见李叔已经在医院门口等着了。
李叔是任杭的司机，其实年纪不是很大，差不多叫李哥也没叫错。只是小时候俩小朋友叫李叔叔，越大越懒干脆少叫一个字儿，直接让人老了十来岁的感觉。
“来了啊，急坏了吧今天。”李叔看着任昱川来了，本来还靠在车边抽烟，赶紧熄灭了烟头帮任昱川开门。
“还好，一点点。”任昱川低着头回答。
“有心事儿啊？”李叔看着任昱川这一脸有人愁容满面的模样问道。
任昱川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否认道，“没有。”
“得嘞，我们小少爷长大了，都不跟李叔聊天咯。”李叔发动汽车感慨一句说道。
“没这回事儿。”任昱川说道，半晌，他冷不丁地问驾驶座上开车的人，“李叔，你说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样的？”
路口的绿灯忽然变红，李叔猛踩了一下刹车，两人同时往前倾了一下。他转头看了一眼任昱川，再扶着方向盘看红绿灯，笑道，“恋爱了啊这是？”
“也不是。”
“你可算是找对人了。我跟你说李叔我年轻的时候可是恋爱史很长的。”说着这人还嘚瑟了一下，“不过说到喜欢一个人的感觉嘛。”
“无时无刻想要见他，想要保护他，但是不想别人保护他。”李叔在自己乏善可陈的语句中企图说出一句厉害点的话，但是说完又觉得在误导情窦初开的少年，讪讪道，“你也别学我，我可能占有欲比较强吧。”
“嗯。”任昱川点了点头，也不知道认同的到底是那句话，“谢谢李叔。”
“哎说什么谢啊，又没帮上什么忙。”李叔挥了挥手，再次发动了汽车。
任昱川到家之后去冲了个澡，在浴室里又开始思考人生，他还对着镜子看了看自己的脸。
好看是好看，怎么就觉得项磬的格外好看呢？
他关了灯平躺在床上，旁边的枕头是项磬睡过的，不过早就被王姨洗过换了枕套，上面已经没了项磬的味道。
任昱川猛然想起了今年夏天项磬**的样子，他摩挲了一下自己的唇，忽然想起了什么，抓过枕头再边上的一只娃娃猛地吸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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