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荇本来以为屈砚再有想法，也是去当小厮什么。但是，没想到，屈砚是去当小倌。
“大王，三思啊。”卢荇觉得自己不去劝一劝实在是不行。
“怎么你也这么迂腐？”屈砚难得突发奇想，毕竟那个江氏可是据说有重瞳，可是天选之子。呵，还不得好好见识见识。
“那我先按照计划稳定关中。”卢荇看见屈砚的神色变了变，也知道了只要屈砚打定的主意没有什么可以改变的。但是，他着实没想到这位好友兼主上会如此任性。
“嗯。辛苦你了。”屈砚也知道自己这样是对自己的不负责，但是他着实不想再去理这些了毕竟他的心思也乱的很。
在战乱在之前他也只是一个升斗小民，也没有想到自己可以走到这一步，随着军队的规模不断扩大，他也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办。但至少在别人眼中他是一个野心蓬勃的人，所以势必是要走下去，可这前朝的天下也才刚刚大乱，而统一，不知道是不是该妄想。
屈砚不能与旁人说，只能借着刺探敌情的想法出去放松一下，总会想通的。
屈砚叹了一口气，走出了旧都的城。其实，他也不是特别想去江奕一旁边。
但是，还是很巧。
屈砚走在街头，旧都的周围还是算比较繁荣的，没有被战乱打扰了。所以氛围还是有点热闹。江奕一刚好也从万花巷出来。看见屈砚，“呦，那个挺好看的。”
屈砚一回头，看见一个人戏谑地看着他。微微抬眉。天地忽然下起了雪。
江奕一第一次看见这么符合他胃口的人。想了想自己那么多个月都闲的慌，主要是灾难的场景真的是，想起来就让人食不下咽。他可是过了好久才慢慢习惯了。而且这种年头，人都食不果腹，更不要说长相了，要不就是骨瘦如柴，面若土色，要不就是富贵人家，极端富态长相。难得见到一个能令人眼前一亮的人。
“公子，想必是无处可归，不如随我回去。”江奕一这下是真贪图美色了。“下雪了，给这位公子再披件衣服。”
屈砚本来是不想走的，不过看看两旁的护卫，神色一暗，都是见过血的人。“好。多谢公子。如何称呼？”屈砚微微抬头，语气却并不是诚惶诚恐，反而更像是质问的语气。
旁边的士兵准备拔刀，江奕一给了一个眼神。看看这气度，主要是这脸不是男主他都不信。“鄙人姓江。”江奕一装作没认出来的样子，笑得更加色眯眯。
只是在屈砚看来，江奕一本来就是个少年郎，笑起来反而更加稚气。除了重瞳，颇具辨认性。屈砚想不到，江氏如此年轻。
“我姓燕。名之。字，子回。”屈砚爽快地接了下去。
“你和我哥哥长得像，所以我认错了。”江奕一开始演戏了，故作低沉地看向满天飞舞的白絮，“只是他后来死了。也是这样一个日子。”
屈砚想起情报上并没有说，江奕一有兄弟。
“你做我哥哥吧，子回。”江奕一低下头看着屈砚，顺便牵起了屈砚的手。
屈砚将信将疑，“礼不可废。”想抽回手。
“哥哥当时的手，也这么冰握着我的手。”江奕一并没有直接回答，又借用了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屈砚不言。
江奕一十分惊讶，毕竟他以为男主没那么好骗。算了管他呢，这便宜能占一会儿站一会儿。“我字，季期。哥哥都叫我，小期。”
“小期。”屈砚从善如流。
“家里着实无聊，子回，你陪我逛逛吧。”江奕一想怎么给叔父一个惊喜。还是先逛逛，再说吧。不知道叔父认识不认识男主。估摸着是不认识。
屈砚任凭江奕一牵着。心思千回百转。脑中少年的笑脸和悲伤交替，和情报上不相符的性格。让人暗生疑云。
屈砚并没有注意前面的路。江奕一突然停下脚步，屈砚撞在了江奕一的背上。“下雪了，带上帽子吧。”江奕一转过身，拍拍屈砚头上的霜雪，理了理帽檐，将披风的帽子立起来。
屈砚恍惚间撞进江奕一的双眸。只是看见了自己的倒影。
江奕一转过身，继续在长街上步行。两人无言。
江奕一突然开口，“我以为前朝是万世，然则不过三世而亡。我当年年少的时候还不更事，曾见过帝王的驾撵。当时的人们眼中都是嫉妒羡慕，而这大概就是这世道乱的原因吧。”
屈砚想起自己未曾见过那至尊一面，还不是起竿，想来也是无缘，却并不认可江奕一的话，“上天有好生之德，而哺育万民，前朝未尽其责。”
“揭竿而起者，不过取而代之，愚弄其人。”江奕一眼中是不屑，口中是讥讪。“我 不过其中之一。”
屈砚看着少年讽刺的面庞，不知道他是对自己还是对天下各路人马。
“算了，谈这些有什么意思。成王败寇罢了，只是希望身后的江东众人还能好好的。”江奕一想想男主的狠厉性子，希望男主能念着这番话，给叔父等一个余地。“毕竟他们也是无奈之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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