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个人坐在一起，神色没有刚才的放松，师绮说：“从一开始齐豇失踪就充满疑点，她不可能仅凭一个人的力量做到毫无痕迹的消失，又在宣布法律死亡的第二天用这个消息来要挟我们。这是非常明显的预谋。”
徐岚说：“我同意合作是因为她承诺10%的股份会由齐豇持有，齐豇回国的消息也是詹尼提供的。”师绯皱皱眉：“交给她总能让我们不至于被动。”徐岚复杂的说：“我不确定她的立场，这次投票她是按照詹尼要求投的。”
任函说：“除去明显的商业因素，齐豇掌握过徐氏，对师氏的事了解很多，这是很大的隐患，再加上她的特殊身份，我担忧她会成为詹尼在这里的代理。”
徐岚又说：“我不能说她对我完全没有影响。”师绮惊讶看她一眼，但没说话。徐岚惆怅：“于公她是仅次于我的第二大股东，于私她是我的前妻。詹尼一直想进入市场，而她和詹尼的关系也很亲密。我不想和她站在对立面。如果真的有一天这样的事发生了，我不相信我嘛还会是受益者。”“况且，”她说：“她办事总会尽心尽力。”所有人都沉默了。
半晌，师绯问：“你打算怎么处理？”她的声音听起来带了不明显的沙哑。徐岚沉重的说：“我尽力和她去谈，拿回股份。”师绮补充了一句：“不必要的关系持续的太久了，伤人害己，这也是个机会。”
任函说：“我参与的不多，但她会影响我们之间的互信和合作，这样很容易被詹尼利用。我们不能因私废公。”
师绯点头：“我明白，从詹尼用她的消息来试探我们时我就知道，她已经成为了詹尼的傀儡。”她舒口气：“我也会处理的。太晚了，大家快休息吧。”
“不了，我需要去做准备了。”徐岚提出告辞，师绮也是同样的理由。
两个人走后，只剩下师绯和任函。
“你们之前都商量好了吗？”师绯问她：“然后在中秋节来逼我？”任函温柔看着她：“没有，在这件事上私人情感不重要。”“你们让给我觉得自己是一个被蒙在鼓里的傻瓜，”师绯说：“还要和你们做一件同样的事。”
“你不是傻瓜，”任函说：“我们担忧的事情都是一样的，所以你才会和我们做同样的事。”“是吗？”师绯突然反问：“你觉得我在说哪件事？”任函温和的笑：“无论哪件事对我都是一样的。”师绯看着却有些激动：“从小到大你一直都是这样，什么都不说，我不说出来你就不告诉我，为什么。”
任函摇头：“你总都知道，你不需要我告诉你。”“是吗？”师绯眼中突然间蓄满了泪：“我不知道你们三个都喜欢我，包括我的小姨，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任函沉默了。师绯痛苦的说：“我其实早该知道，一开始我就该知道，你们那么拙劣的谎言。”任函低声问：“你什么时候知道的？”师绯说：“半年前。”任函试图补救：“你不觉得很巧合吗？她死而复生，而你也知道了这件事。”
“所以我验证了半年。”师绯说：“她没有撒谎，只是我过去在自欺欺人。”任函叹口气：“是，不光我，她们都爱你。”
“我没发现这件事是因为我的注意力都在齐豇身上，是吗？”师绯替她补全了话。任函没有说是也没有说不是。“我明白了，”师绯苦笑：“原来她是这样的意思。”任函看着她，她没有为任函解释，只是说：“已经不重要了。我们都会得到自己想要的。”
任函还是看她，这次她问了：“我想知道。”
师绯回答：“无论是集团合作还是我们，哪一个的重量都是无法衡量的，我们几个从小长大的人的小圈子也不会变。”任函叹息：“抱歉。”
师绯勉强的笑笑：“你不用感到抱歉，我想了半年才明白，我高估我自己对她的感情，其实没有那么深，或许可能也深，但是远还没有到能和你们相提并论的程度。原来我以为，”她没说下去，叹口气说：“我现在最多的是愧疚，我都有点不敢去见她。”
“你没有做错什么，”任函开解她：“不需要愧疚。”“但她，是我给她了误导。”师绯说：“我在一些时间里，连我也分不清我对她是什么感情。”
任函不赞同：“你没有给她任何承诺，你们也没有过真正的亲密关系。如果她误会也不是你的错。”师绯笑：“我怎么可能像你说的这么无辜呢，所有的事都是我主动的，你不用给我开脱。我就是这个样子，不善良，不需要把所有的恶名都甩出去。”
任函一顿，慢慢走到师绯的身边，她说：“我爱你。”
师绯看着她的眼睛：“我知道，我也爱你。”她们慢慢拥抱，亲吻。窗外的月亮比中秋更圆了。
齐豇恢复名誉一个月多，节后才开始上班，两年半之后重回校园，一个月都花在找回自己原来的感觉上了。中午，齐豇照常到校，进办公室发现里面已经有一个人在等着了。是一个熟人，几年前和她共事的助理，姓刘。
“齐教授。”刘助理态度很尊敬。齐豇有点意外：“你来是有什么事？”又想着自己最近也没有做什么和徐氏有关的事，正想着，刘助理说：“齐教授，今天我是代表徐总向您购买您手中的股份的。”齐豇一愣，随即就有一种另一只靴子终于落地的感觉，她笑笑：“是吗。”刘助理报了价格，齐豇甚至都没有听清楚，但这不是因为刘助理口齿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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