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他做完了最后一道题。起身，收拾东西，回家。
江澄出了学校门口，刚要往公交车的方向走，就撇到了远处巷子口围着一群人。他的视力非常好，一眼就看出里边被围着的人穿的是他们学校的校服。
管闲事不是江澄的风格，他打算继续往车站的方向走。这时，有人拽着被围着的人进了巷子。
那是……韩琛？
七八个人正围着地上的人拳打脚踢，忽听有人在他们身后说道：
“让开。”
那群人停下了手里的动作，看向来人。说话的是一名穿着一中校服的少年。他长得白净俊秀，只是面无表情的样子，看起来十分嚣张。
“臭小子，别管闲事。”其中一人骂道。
“没人管你们的闲事，你们挡我的路了。”少年继续说。
“小子，少他妈在这废话，这是死胡同！找死就直说，老子成全你！”自称老子的人年龄也不大，也就十七八岁的样子，看上去不是善茬。他一边说着，一边走过来就要拽少年的领子，只是还没挨到衣角，就被少年一脚踹在了肚子上。这一脚不说一个小屁孩，就是一个彪形大汉，也要疼上几天。那被踹的人，直接就跌在地上站不起来了。
“呵，还是个硬茬子，哥几个上！”
看到自己朋友挨打，剩下的人当然不会罢休。他们也不管倒在地上的韩琛了，转头就要围殴少年。少年也不怕他们，已经准备好。这时韩琛突然抱住一个人的小腿，嚷道：
“江澄你快跑，快跑！”
江澄斜眼看了看地上的人，“白痴，都把我名字叫出来了，我还跑什么？”
说罢，一个箭步上前、起跳，先把被韩琛抱着腿的那人踹倒在地。又转身抓住了想要袭击他的板砖，用力抢过来，反手就要削到边上一个人的脑袋上。韩琛看他这架势赶紧提醒他，“别出人命！”
江澄知道现在是“法制社会”，立刻要改拍对手的其他位置。这一停顿，却被其他人抓了空子，一拳打到他肚子上。这一下用尽了那人吃奶的力气，让江澄也忍不住后退了两步。
“喂，十六以下是不是不杀人就行？”江澄问还在地上趴着的韩琛。
“呃，是。”沐琛愣了一下答道。
“那就好办了，我下个月才满十六。”江澄扔了板砖，捡起从韩琛包里散落出来的用来削铅笔的美工刀。一边把刀刃往外推，一边蹭了一下嘴角因为刚才那拳呛出来的津液。那一刻展现出来的霸气狠戾，完全不像一个十六岁少年。
江澄的话配上这副模样让那些想要上前的人顿住了脚步。俗话说软的怕硬的，硬的怕不要命的，他们也都是附近职高的学生，虽然平常欺负欺负乖学生、抢点钱花花，但他们还没到不怕死的地步，还指望着能混个毕业证找份工作呢。而且刚才江澄的实力他们也看在眼里，别看他们人多，这硬骨头也不好啃。几个人相互看了看，都生了退了意。
江澄却不管他们此时的心里活动，已经主动迎了上去，奔着离他最近的一个人就要下刀子。
这时，也不知谁说了一声：“撤！”几个人包括被江澄第一个踹倒在地上的那个一下子全跑了。
“谢谢你江澄。”在地上趴了半天的韩琛终于缓过一口气，扶着墙爬了起来，然后慢慢把散落在地上的书本拾进书包里，并没有向江澄求助的意思。江澄也就全程站在一边看着，没搭手。韩琛好不容易把东西捡完，又看了一眼已经碎了一个镜片的眼镜，叹了口气。
“那个，江澄，你先走吧，不用等我了。”韩琛冲江澄笑笑，结果牵动了脸上的伤口，笑容被呲牙的动作终止。
江澄听韩琛这么说，真的抬脚走了。韩琛看着少年挺拔的背影，不知为什么，有些失落。再看看手中的近视眼镜，韩琛想是该先去配副眼镜还是应该先去药店买点外伤药。
突然，一把美工刀出现在了他面前。韩琛看着去而复返的江澄愣住。江澄见韩琛不接，不耐烦地抢过他手里的书包，把美工刀塞了进去，书包直接背了起来，接着他又将沐琛的一只胳膊搭在肩膀上，没好气地问了一句，“去哪？”
“配、配眼镜。”
“哪？不认路！”
“那边、那边，学校门口不远就有。”虽然听说那家眼镜配的不好，价格还贵，但韩琛实在不敢指再远的地方了，生怕江澄嫌麻烦。
江澄毫不温柔地拖着韩琛往眼镜店那边走。
“江澄，我弱弱地问一句，你满十六了吧。”开学时江澄填的那张表格是韩琛单独送到老师那里的，他当时瞟了一眼。
“满了吧，不知道。”江澄已经有身份证了，他记得生日，但公元计算他得捯一下，你要他现在说出自己几岁，他短时间内肯定说不出来。方才江澄就是想起报纸上讨论对未成年人刑事责任是不是保护过度的新闻，才想起这么一茬，想吓唬吓唬那些人而已。逞能从来不是他江澄的风格。
韩琛却以为江澄嫌他烦，毕竟刚才他给江澄惹了个大麻烦。他也很无奈，晚走一会，就赶上了被混混围着要钱。可他今天真的没带现金。结果就被胖揍了一顿。
配完眼镜又到诊所上了点药，天已经黑了。韩琛刚要说请江澄吃饭，就听到了手机震动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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