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世忍做了一个梦,梦里的他和刘儒云都是十三四岁的模样。
他梦见自己穿过长长的走廊,走廊的最尽头是一间琴房,他走过去趴在琴房的门上透过玻璃往里看,里头坐着一个少年。
少年嫩葱一样的指节在黑白键之间流连,曲调优雅,节奏明亮。
他推门而入在后背叫住了少年,对方应声停止转过身回头看他。
他给少年递了一瓶启过瓶盖的冰镇汽水,少年转身接过汽水冲他甜甜的笑。笑着笑着稚气的脸突然就变了,变成了成年的模样,定定的看着他,笑容诡异而又反常,“我帮你,好不好?”
赵世忍喘着粗气惊醒,额头还带着薄汗。他看了眼闹钟又跳下床去开了门四处张望。
客厅没人,他又敲了敲卧室,没有任何回应。刘儒云应该是上课去了。
他觉得自己还是很累,索性不上课跟导员请了病假去医院给鼻梁拍片。
进了骨科门诊,依旧是上回那个长鼻毛老医师。
赵世忍走到他跟前的时候,他正戴着老花镜翻阅病历。
老医师见赵世忍来了,摘了老花镜抬头怔了一下,问到:
“怎么又是你,我就说你们这些年轻人,学不好好上,成天就知道打架,看来是学校管的松,处分给的少了!你那个朋友今天怎么没一块儿来?叫他半个月以后过来复查拆石膏。”
“我这不是打架受的伤,是练散打受的伤呀医生,您快瞧瞧,我这鼻梁骨是不是断了?”
老医师又重新戴上老花眼镜凑近了瞧,
“你...你这就是普通的血液积蓄,我给你消消毒,拿点碘伏和红药水自个儿回去涂涂,养段时间就没事儿了。”
“您确定吗?他这一拳可砸的不轻。”
老医生白了他一眼,
“我是医生还是你是医生?要不换你坐这儿诊病?去那边儿坐好我给你消毒...”
赵世忍舒了口气,心里嘀咕着还好鼻梁骨没断,不然这张俊脸毁了以后还怎么找媳妇儿啊。
“不过你这眉弓上的上伤口开的有点深,得缝个几针。”
听到这话的赵世忍脸又立刻耷拉了下来。
从医院出来以后,赵世忍摸了摸缝了六针的眉骨,心里自我安慰着男人有疤才够味,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又想着反正假都请了,闲着也是闲着,于是乎找了家咖啡店坐着,点了杯红茶拿铁,开始百无聊赖的给高誉发微信。
。
赵:上次你说过的林若依那个室友,什么时候有空约出来一起吃个饭吧。
高:卧槽,想通了?怎么着,才分手不到一个月,这就耐不住寂寞了?
赵:不行就算了。
高:成啊,我回头和我媳妇儿说说让她带人出来。
赵:择日不如撞日,就这周日吧。
高:行啊你小子。平时还跟我这儿装正经,原形毕露了吧。
赵:那就这么说定了,这周末晚上六点,地点你看着选或者回头咱俩商量下。
高:你不是会做饭吗?不行就上你那儿,你亲自下厨秀一把厨艺咋样,也能给人姑娘留个好印象不是。
赵:那不成,儒云好清静,那么多人他不习惯。
高:二姨太不会那么小气吧。回头你跟他商量一下。
赵:嗯,回头我问问。
高:哎,你俩要是成了,我有没有介绍费呀。
赵:成了再说。
瞅着时间还早,赵世忍决定去市场买点新鲜的,回寝室多做几个菜。
昨天晚上的事情,他想破了脑袋也不懂为什么刘儒云要那样做。
往细了想又不太敢想,所以想着还是做桌丰盛的晚餐跟刘儒云好好谈谈。
他暂时也不想去俱乐部面对陈丽莎,就跟帕赞请了一周假说在家养伤。
买完菜回去已经晌午,赵世忍拿了点食材随便煮了个面凑合着吃完就开始窝在沙发上打游戏。
一下午就这么被对付过去。
他掐着点看差不多了,便开始淘米洗菜切肉准备做饭。
刘儒云虽然平时看着一脸清心寡欲的和尚样儿,其实骨子就是个肉食动物。他不怎么吃蔬菜还嗜甜。
以前不懂,直到赵世忍去过刘儒云家吃过一次饭后就明白了。
刘儒云的母亲是个医生,家里的饭都煮的比较清淡,以健康养生为主,赵世忍过去吃过一次就不太想去第二次了,盐少油少,吃在嘴里着实寡淡无味,让人难以下咽。
物极必反,任谁天天吃清汤寡水的也会想要大鱼大肉,除了在家,刘儒云只要是外食基本不会点绿色蔬菜。
所以他刚刚做的满满当当一桌子菜,除了尖椒炒蛋的尖椒带了点绿,其余的,像酱大骨、鱼香肉丝、软炸里脊...每道菜都是红中带黄,色泽油亮。清一色的全肉硬菜。
做炸里脊的时候,油花溅到手背,他的手背烫起了大泡。
疼是疼,他也没多在意,随便拿牙膏涂了涂便接着忙活。
忙活了大半天,赵世忍看了眼客厅的钟,估摸着刘儒云也差不多快回了把菜都盛起来扣上盖子接着拿出手机玩游戏静等。谁曾想他游戏都打了五盘,刘儒云还是没回。
他给刘儒云打了个电话,没打通,紧接着又打了一个,还是显示无法接通。
他不死心接连拨了了十几通,结果一样。
这回他坐不住了,连跑带奔的折回学校去了音乐分院挨个找人问,好不容易逮着他同系的一个小个子男生,那人说刘儒云一整天都没去上课。
沿着学校周遭一圈找,还是一无所获。他决定回家再蹲一会儿,想着晚点刘儒云还没回去的话就去派出所报案。
赵世忍垂头丧气的回了宿舍,坐立难安,屁股跟长了针似的坐一会儿站一会儿,在房间里来来回回好几趟,电话也拨了一遍又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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