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好暂时收起来道：“行行行，我收下了。不过你方才提到帝京，你居住那边？”
“嗯。只不过近来有事，才来找兄长。”谢坤答得坦然。
可能是见姬天赐终于收下，他舒了口气，仿佛是绷紧过久的弦，终于松了下来。
“原来如此。你……”然后，姬天赐看到谢坤唇角勾了点笑。那笑容极浅极淡，若晨叶朝露，顷刻散去。
“嗯？”谢坤侧头。
姬天赐有些忘词，想了半晌，无奈一笑：“等人来接你这几天，就在竹垣玩玩吧。竹垣地广人稀，但狩猎丰富，姬家有块围猎场，儿郎们经常会带着猎鹰去打猎。既然你说了叨扰，那就好好叨扰，想去哪儿，尽管提。”
*
晚上，姬天赐去飞天圈接长昼，遥遥地就望到卫晓，他打趣道：“卫郎，今日收获如何呀？什么时候能下请帖，请我喝个喜酒？”
卫晓：“……”
卫晓正在给他家的铁梨花擦着爪子——铁梨花是个女孩子，很是乖巧，收敛翅膀，对姬天赐叫唤了声，像是打招呼。
“别瞎说。”卫晓僵着脸道，“八字没一撇的事儿。”
姬天赐笑道：“喜欢人家就赶紧说吧，时不我待呢卫郎。”
卫晓本就脸皮薄，姬天赐偏故意臊他。
“……”于是终于把卫晓惹火了，“行啊你给我准备个几万两的聘礼，我明儿就把人娶回来。”
卫晓知道他去了鸿雁坊，得被无良店家扒拉下一层皮。
少说也得付个万两白银。
什么叫杀人诛心，这就是。
姬天赐：“…………”
他淡淡地转过话题：“明天狩猎，把谢坤也带上吧。”
“随意。”卫晓道，转头看姬天赐，见他慵懒地靠在木桩上，有一下没一下地逗着鹰，“出去一趟，心情好些了么？要不是看那孩子一直在等，我才懒得触你霉头，你今天清早真的像炮竹似的，差把火就能点炸。”
姬天赐：“哪有。”
卫晓冷笑：“得了吧您嘞——我还不知道你的，哪次和家主吵架之后没闹出格过？上次是直接把死士头子劫出去自己审讯，还非得拉着我和你一起；再上次是把潜山方圆三里的猎物，捕得一个不剩；上上上次是……”
“我昨晚又没和他吵。”姬天赐莫名其妙。
卫晓明显不信。
姬天赐道：“我只是有些……迷茫。”
卫晓：“怎么了？”
姬天赐：“老头子说了点往事。猛然回首，发现我以为的他，和真实的他，有所出入吧。”
他给长昼梳着翅羽，顿了顿才道：“这么多年，我只是在和自己作对而已。”
如果他以为的懦弱，并非退缩而是保护呢？
如果这天地棋盘里，既不能纵览全局，又不能置身事外，只能作为无足轻重的棋子，任人宰割的——是他呢？
姬天赐越是慎重，语气反而越淡，他不细说，卫晓也不好打听，只好语重心长：“小孩子总是有叛逆时候的，过了就好了。”
姬天赐：“……”
“明知，你也就比我大了六岁而已。”姬天赐凉凉瞥他一眼，“你又不知道我在说什么，别用一副过来人的语气说教。”
卫晓：“我知道啊。无非是信仰塌了，重建就好。”他做了个手势，立在他腕上的铁梨花听话地抬起另一只爪子，“我也是这么走过来的。少主，人这一生很长，走到后面，你可能会否认以前的想法，再往后走，你又会推翻否定，再次承认以前的想法。人心易变，境况不同，想法各异，都是很正常的。顺应本心，做当下你认为正确的事就可——”
“人，都是这么走过来的。”
*
姬家狩猎场有十余所，最大的那所在潜山下，占地近百亩。这些鹰们生来就适合苍茫原野，兴奋地高鸣盘旋。
姬天赐下马，转过头来道：“明知，你领着长昼。”
卫晓向右偏头，让长昼落到他左肩上，问道：“你哪去？”
“山脚转转。”姬天赐说着，“山下有部落人家，集市走巷，后天便是中秋，集市也该陆陆续续开张了。”
然后他向后伸手，对尚在马上的谢坤道：“来，带你去个好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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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情信物青竹玉佩get√
姬天赐：要是知道这块玉佩代表什么，他绝对不会收的，绝对。= =
这时候俩人还没有互相喜欢啦，只是小叶身上唯一值钱的也就这玉佩了_(:зゝ∠)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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