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栗鸢醒的早，出门也早，然后在电梯里直接撞上了靳邀。
靳邀看起来没睡好，眼睛下方有黑眼圈，加上他皮肤又白，更是明显。
栗鸢打了个招呼，走进了电梯，靳邀还是一副认不出人的样子，对他点了点头，算是回应。
栗鸢昨天听到了那样的对话，今天再见到他有种微妙的尴尬，但又忍不住悄悄偷看。
看他低垂着眼，左手提着电脑，右手掩着嘴打了个小哈欠，努力睁开眼睛，如果再换上校服，就像个睡不饱的高中生一样。
电梯已经挺老了，上上下下有点慢。栗鸢想了想，跟靳邀搭话：“靳老师，我们今天早读的安排是什么啊？”
“啊？”靳邀的声音里满是意外，但还是回答：“前两天不是布置了背诵任务吗，早上就再背背《逍遥游》然后默写吧。”
停了一下，他反问：“你是哪个班的？”
一个老师要交两三个班，这个问题没什么不对的。“我是一班的栗鸢。”
靳邀听到这个名字，抬起头用有点奇怪的眼神看了他一眼，他转过头去的时候，栗鸢发现他的眼睛好像有点红，错觉吧？也许是发现他的疑问，靳邀解释了一句：“这个名字我还以为是女孩子呢。没想到是个比我还高的男生。”
“其实‘栗鸢’是种中型猛禽，勉强能和老鹰作堆。”栗鸢努力解释。然后突然反应过来，靳邀的回答明显是记得这个名字的。
“老师记得我的名字呀？”
“记得，就是对不上人。”靳邀笑得有点无奈。
“这样啊。”栗鸢也不知道回什么了，气氛开始有点尴尬，好在电梯也快到底了。
电梯门开了以后，他让靳邀先出去了，自己出去后和他并排走。
其实一般来说，如果不是要问老师问题的话，学生不太会选择和老师一起走。因为没什么话题，有一种无言的尴尬，如果成绩不好，还会有心虚的感觉。
栗鸢不问问题，但他就是想和靳邀一起走，心中还莫名高兴，嘴角都不由自主的往上弯。
上楼梯时遇到了很多同学，人流冲开了他们的距离。
栗鸢隔着一张张脸色各异的面孔去看靳邀，他正对与他问好的学生一一点头回应。像是察觉到什么似的。他转过了头，正好撞上了栗鸢的灼灼目光。
两个人同时愣了一下，靳邀目光中带着疑惑，好像在问他一直盯着自己有什么事情？当然没什么事情啊，只是想看而已，他摇摇头，歉意的笑了笑，转开了视线。
到了班上，人还没齐，栗鸢掏出来语文必备小册，准备再巩固巩固。靳邀过了几分钟也到了班上。又等了几分钟，在早读铃声敲响时，大部分同学踩点进了班，教室一时有些喧闹。
靳邀看人来的差不多了，就敲敲桌子，让同学们安静下来。然后起了《逍遥游》的开头，让大家齐背。
在一片背诵声中，栗鸢格外卖力，让同桌一连看了他好几眼。不明白这个睡神怎么今天这么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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