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是小公子憋坏了，本宫看是你耐不住性子了罢？”
小滕被识破，也不慌，“可不是嘛，咱们都闷在宫里这么多天了，娘娘就不想出去走走吗？”
苏乐渝没有正面回答她，她们走的是人较少的路线，只有三三两两的人朝她行礼。
“你说的不错，小洮估计也闷着了，这几日都开始爬那几棵桃树了，本宫想了想，是该出去走走了。”
小滕点头如捣蒜，“娘娘您说得对，那桃树的果实可是又大又甜，今年开了不少花，能结很多果子呢。”
“是又大又甜，本宫虽没尝过，但闻花香确实甜……”苏乐渝好似叹气道：“可本宫出门需得皇上批准呢，咱就在别的园子里逛逛得了。”
“娘娘……”小滕被当头泼了盆冷水，好不伤心。
苏乐渝摊手：“谁让本宫是皇后，我若是嫁个普通人家，天天带你们出去浪。”
小滕不禁幻想起那副场景，浑身起了层鸡皮疙瘩，“娘娘，该右转了。”
苏乐渝注意到前面的分岔路，左边是石子路，右边石板路，靠着一片青湖，湖边竟然还有一位老人在垂钓。
“娘娘，往外边走点。”本是副很舒眼的场景，小滕却变了脸色，把原本走在里面苏乐渝的拉到一旁，两人互换位置。
苏乐渝不解：“可是那老人有问题？”
“嗯。”小滕压低声音道：“是个疯子，以前还咬死过人，真倒霉，这都能遇到。”
“咬死人？”苏乐渝更不解了，人不可能平白无故就疯了，而且他咬死了人还能呆在这皇宫，身份肯定不简单。
“那是十几年前的事了，奴婢也不是很清楚，只知道他以前是个教书先生，好像在学堂还挺有威望。”
“嗯，不了解事情真相不要随意给下人定义。”苏乐渝目不斜视地走了过去，在快离开湖边的时候回头看了老人一眼。
胡须发白，面容却不似八十，直到她们离开眼神也不曾动过分毫。
忽而“噗通”一声，她远远听见活物挣扎腾出的水声，鱼儿上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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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的学堂设在宫里的一座小山，整个学堂的风格是山水，相当于小山被包围，里面建设房屋，树木围绕空气清新。
苏乐渝走到这里心情轻松了不少，小滕喘了几口气，学堂离清宁宫有些远，走到这她费了些劲头。
“娘娘您不累吗？”她瞧主子走这么远还面不改色，有些吃惊。
现在的贵族小姐身子都这么强了吗？
散学已经有半盏茶时间了，苏乐渝怕小洮等不到书童就自己走了，她看着学堂门口满满的人，都是小萝卜头。
皇宫的学堂里很大一部分是皇家子弟和朝臣之子，小洮初来很不适应，基本没有朋友，就算受了委屈也只会藏着掖着。
“这点路对本宫来说不算什么。”苏乐渝把小滕拉到旁边吩咐道：“你就站在这帮本宫看着。”
“那娘娘您？”
“本宫进去找找，你要是见到小洮就领着他在这等本宫。”
吩咐完，苏乐渝拿出面纱蒙住脸，这个朝代对女子识书并没什么偏见，来这接人的也有不少女眷和丫鬟。
第一批散学的年纪在四到十岁，十一往上的还要晚点，午饭在学堂吃。
也有父母担心自家孩子吃不惯，派小厮丫鬟送饭，总之就是人山人海，找人十分困难。
顺着记忆，她到了小洮的教室，里面空荡荡的，只有一两个小孩还坐在里面收拾书本。
苏乐渝走了过去，小孩手上的动作顿住，似乎在识别突然闯进来的女子是不是家里派来的丫鬟。
“你是谁，是来接我们的吗？”
我们？难不成是两亲兄弟，她拿出随身携带的糖果诱哄问：“我是你们同堂的姐姐，你们知道他去哪了吗？就是一月前新来的小孩，叫小洮。”
“姐姐？”个子矮的那个狐疑地打量她一眼，“我记得他姐姐，应该一个月前来送过他几次，长得特漂亮，穿的衣服也是上等，而你的衣服比我家下人还要差，怎么可能是他姐姐？你这个大骗子！”
苏乐渝听了却一点也不恼，这是在护她家小洮呢，“你不信我，但总该信这糖吧？”
小孩看着糖果咽了咽口水，几个月前他因为贪吃坏了牙，被没收了所有的甜食，现在已经快半年没吃过糖果了。
闻言，一直没说话像是哥哥的小孩上前挡住弟弟，把她攥着糖的手推开。
“小弟别理她，哥哥回去给你买糖吃。”
随之抓住他的手腕道：“走，我们先回家。”
见他们真要走了，苏乐渝急了，一把扯下面巾，企图人脸识别。
“我真是他姐姐，今日来接小洮没打过招呼，现在找不到人了。”
“哇。”弟弟发出惊呼声，看向自己哥哥道：“好像真是那位大姐姐，我们要不要说啊？”
哥哥看了苏乐渝两眼点点头，有些欲言又止：“你要找小洮，就去小竹林那里，他好像一直都是在那等书童来接的。”
“谢谢。”苏乐渝虽疑惑，但也没有继续问下去，放下糖果就走了出去。
没记错，小竹林应该就在教堂旁边，不难找。
但因为是很小很细的竹种，竹林跟杂草差不多。
“小洮？”到了地方她轻呼一声，不料没得到回应。
“回去了吗？”
突然，她凝了神，蹲下身子查看起地上一片污渍。
混着灰土瞧着是砖红色，鼻尖浮动着熟悉的气味，苏乐渝思绪回到自己流鼻血那日，想起皇帝与她说过的话……
这是血。
在学堂找了一圈没找到，她出了大门，朝小滕走去。
周围空荡荡的，大部分童龄学子都回了家，其余的均已开堂。
“没看到小洮吗？”
小滕摇摇头，“奴婢把每个路过的人都瞅了个遍，都没有看见小公子。”
说完，她迟疑地问出声：“难不成娘娘也……”
苏乐渝叹口气，紧了紧拳头，脸色变得很难看，“走，回宫。”
小滕在后头盯了她背影几秒才跟了上去。
路过湖边时，老人已经不在了，只留桥板上翻着白肚皮的鱼，苏乐渝一路走得很快，最后干脆跑了起来，回到清宁宫已经过了午膳时间。
“娘娘，您慢些，别摔着了。”小滕在后面不停地追。
“娘娘！”
本是很急的时刻，苏乐渝却突然停住了，她看着宫门口站着的两人，抿了抿嘴。
小滕始料不及，差点撞上她，顿时心惊不已，“我……”
“嘘。”苏乐渝示意她不要说话，朝前走去。而宫口的光景此时也映入小滕眼中。
她惊呼一声，还不是没忍住出了声。
“皇上？小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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