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
陈芮眉头轻撇,不耐烦地再次叫一声,那天之后她就没再跟黄竹烟联系过,也没收到来电,这几天她没多想。
难道因为没有听她的话早点儿回来认错生气了?
陈芮这么猜测着,轻轻推开门,屋内厚窗帘拉得严实也没有开灯,昏暗中她看不清楚屋里的情形。
“妈,你在吗?”
她摸索着在黑暗中找到开关打开灯,发现床上蒙着被子的隆起仿佛还在颤抖。
走近后,陈芮发现她整个人从头到尾都闷在被子里,依稀还在不停的念叨着什么。
“不要来找我,不要!”
看着眼前不断发抖的人,陈芮以为她在做噩梦皱眉轻轻推动她的肩膀。
感觉身边有人,黄竹烟从床上弹坐起来,背对陈芮瑟瑟发抖,嘴里不停说着“不是我。”
这时,陈芮也发觉不对劲了,扶着她的肩膀将她转过来。
“不要找我,不是。”
黄竹烟面色惨白,黑眼圈浓如墨汁,也不知是几天没睡了,陈芮看到她这样的状态也知道她状态有问题,因为黄竹烟自始至终都没有抬头看她。
“妈,你清醒一点儿。”
陈芮强制黄竹烟看向自己,可是她的眼里除了惊恐什么都没有。
黄竹烟面色憔悴,也不知把她看成了谁,只是不断祈求辩解着:“车祸不是我做的。”
陈芮闻言一愣,她偶尔知道了当年李玉瑾的车祸是妈妈安排的,只是想到这次的事情居然也跟李玉瑾有关。
她握紧拳头此时心里的怒火再也压抑不住了,李玉瑾已经把她们害成这样了还是不放过她们。
贺衡的态度转变已经让她不知道怎么办,她本准备让黄竹烟帮忙说服他,现在黄竹烟这个样子没有办法帮忙。
又努力了一会儿尝试叫醒黄竹烟,却完全没用,陈芮只好作罢。
宴会就要开始了,陈芮只好来到前厅,她知道凭借自己跟贺衡认错很难,如果一会儿她还不出现在宴会上可以想象结束后她将贺衡的怒火。
即使这些天过于放纵,她还是需要贺衡替她撑腰的,想到这里陈芮深吸一口气走出门。
相隔很远,陈芮就看到贺衡那张笑得满是褶皱的脸,那脸上的得意张扬让她心头一梗。
“爸,你知道妈怎么了吗?”
贺衡听到这句话脸上的笑僵住,转头发现陈芮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他的身后,看到她这张丧气的脸,心里觉得陈芮母女就是来挡他财运的,自己从前瞎了眼怎么会觉得她们听话懂事。
“你妈这几天没睡好,在楼上休息。”贺衡绷着一张脸回答道,眼睛却紧紧瞪着陈芮,威胁她不要乱说话。
陈芮看到他的眼神那里换不懂他的意思,很想再怼上两句,想到自己这次回来的目的终是按捺下冲动。
她妈妈这幅样子绝对不是一两天了,可是却没人说把她送去医院什么的,可见贺衡这人的无情,对于没用的人从来都是不屑一顾的。
从前的李玉瑾母女是这样,现在她们母女也是这样。
陈芮眼神凉凉的看着贺衡的背影。
“贺总,时候差不多了,玉瑾侄女在哪呢?”问这话的是白宇集团的刘董,其实李玉瑾是谁他们都不关心,听说焦氏继承人一早就来了。
焦氏向来低调,难得能有结交的机会,大家自然不愿意放过。
“小女和焦公子在后院聊天,我这就去带他们出来。”贺衡听着刘董话觉得舒心,作势就要亲自去请焦宇出来。
“爸,我去就请妹妹出来吧。”陈芮趁机上前刷存在感。
贺衡想到自己亲自去请一个晚辈确实不合适就同意了她的提议。
……
因为李玉瑾行动不便,李玉瑾被提前安排到客厅二楼,陈芮直接上楼去找她。
李玉瑾穿着上个月她看上却没舍得买的精致礼服,身边四个女佣前呼后拥,像极了不久前的她。
陈芮抬头看向那个传说中焦少爷,发现他出乎意料的亲切,脸上温柔的笑着,微弯下腰低头听李玉瑾说话,完全没有上层人的傲慢。
她自嘲地笑笑,或许自己把寇准风抢走对李玉瑾来说还是件好事。
想罢,她带上温柔假面开始营业,走近两人语气亲切地说:“玉瑾,宴会要开始了,爸让我带你去前厅。”
看到刚刚对李玉瑾温柔笑着的焦宇抬看向她时笑容立马就收回,冰冷的视线投射而来,陈芮弯起的嘴角微僵,然后若无其事的走上前去。
她弯下身扶住李玉瑾的轮椅,忽略对面焦宇的视线笑道:“我推你去吧,大家都等着看你这个寿星呢?”
陈芮矜持地对焦宇点点头,推着李玉瑾离开房间。
留在原地的焦宇有点儿摸不着头脑,李玉瑾这个养姐跟他想象中的布一样,戾气有点重看起来透着诡异。
不过来不及多想,他跟着走出去下楼,今天他是来给李玉瑾撑场子的,必须要到前厅看着。
“欢迎各位来参加小女的生日宴。”
贺衡站在二楼居高临下,意气风发地发表了一篇小论文,楼下宾客怎么想且不论,李玉瑾坐在轮椅上听都觉得累人。
不知道还以为今天是他生日呢。
贺衡也完全没有让李玉瑾说话的意思,自娱自乐的一个人滔滔不绝着。
“……今天,她终于长大成人了,作为父亲,我准备送百分之五的股份小女作为生日礼物。”
李玉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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