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爷啥也不说呀,那是对着酒杯酒一口闷。
这倒把四爷给愣着了,这是才让苏陪盛特地拿出来的酒,后劲大着呢!那种老酒鬼都拿不下的酒。
老十三干完之后,就觉得这酒够烈,他喜欢。
“皇上,臣弟这再敬您一杯。”
四爷不喝了,平日里他克制的很,不贪杯。他一边尝着特制的花生米,一边看着老十三在那一口接一口,喝了个满脸通红。
“四,四哥!弟弟我再敬你一杯!”
四爷目光颇为诡异,就着老十三的动作饮了一口。本来叫老十三来就是打算说说话,缓解缓解心中的郁气,可看着这一杯接一杯的......
“十三弟,你,”
四爷想了想,就接了个话头,接下来也不知道该说啥了。
老十三那是喝酒喝懵了呀,红着一张大脸,心里那是无限感慨,也甭管四爷开头说了啥,这话茬子就一茬一茬的出来了,
“四哥啊!弟弟还没谢你当初能拉我出那个泥潭子。你说当初父皇那架势,活像是要生生剐了我这个儿子。我福晋那是娘家都不敢回呀!生怕不知道拖累了这个那个的。那时候也就哥哥你和老十七敢上门送个什么的,那诺大的怡郡王府跟宗人府又有何区别!弟弟我这是尝尽了人生......”
四爷就跟着后头听着,不多话也不喝酒。这心情啊,就随着老十三那啰里吧嗦的一大堆话给缓和了。
他捻着一个红皮花生米就往嘴里放,伴着老十三的背景乐在那想事儿。等四爷再次回过神来,老十三已经喝趴下了。
瞧着这模样,他自己是回不了府了。
“苏培盛!”
万能的苏公公从角落里出来了,不用说他就知道皇上要把十三爷留一宿了。不过知道归知道,他也弓着腰在那儿恭恭敬敬地等候差遣。
“好生把十三爷安置了,也给怡亲王府上去个信。”
“奴才遵命。”
养心殿的屋子多,就备着有朝一日朝事商量晚了,大臣来住的。
这一切安排妥当,苏培盛也就退下了,养心殿那边还等着他去伺候呢。
等人退下了,炕上的十三爷也就睁开了眼睛,里头的目光清醒无比。
他没醉,这皇宫里的酒是醉人了些,但边关的土酒更是后劲大。他都在边关待了四五年了,怎么可能喝上几坛子就醉?
十三爷也只是睁了一会儿眼睛,身子却是一动不动的。
康乾朝早些年夺嫡的那事儿,到底是给他留下了深刻的教训。
这老实人他也会蜕变啊!
就说太子那事儿,他是该管的管了,不该管的也管了。但太子下台了,他不倒霉谁倒霉?就是太子爷心里,感动是感动,但同样对他这个莽弟弟也未必没有几分怨气。
十三爷又闭上了眼睛,这回是真真正正的睡了。
四哥啊!是弟弟无能,您要说什么心里话咱听不懂。但是只要你一句话,老十三我指哪儿打哪儿。
养心殿正堂只留下四爷一人在那儿吃花生米,大脑袋瓜儿喝酒喝的流冷汗。
这老十三啊,也是怕了!
怕了也好,到底是成长了,没有以前那股子莽劲了。
四爷让人把东西给撤下去,今天还有几份折子没看,可不能耽误事。
这一摊开就是太上皇暗地让内务府上的折子,大意是,
太上皇圣驾就要到畅春园,这原则虽然早些年修缮过,但若是作为太上皇养老居所,它还是不够格。皇上您看咱们要不要再把它好好修一修?
四爷喝过了酒,脑子却越发清醒。
修!
修,为什么不修?你老人家不就是想好好的骄奢一把么,朕作为儿子怎么能不给你添砖加瓦?只要您能好好的在里面待着,别动不动就东一榔锤西一棒的,朕就谢谢活菩萨了。
四爷批了折子,又写了暗旨只让苏培盛去办,这心里头才叫畅快了。
这畅春园离皇宫太远,爷这心里头不放心,可得好好照料朕的父皇。
于是乎,等太上皇安排好一应行程,带上几个心头好,兴冲冲的就要摆驾畅春园时,就看见四爷穿着便装在宫门口看着他笑,
“父皇,儿子想了想,决定陪您一起。自古有云父母在,不远游。皇宫离畅春园还是远了些,儿子觉得不妥,不若......”
说完,四爷很是诚恳的给太上皇请安。
太上皇:......
我不愿意,谢谢!
太上皇原本斥训的话已经到了口边,可他这锐利的目光往老四后头一瞧,
后头跟着好些个人,最前头几个穿着官服的老头更是眼熟得很。
那个最顶头,头发几乎花白的老头在一次他准备南巡的时候,骂的他那叫一个狗血喷头,说他骄奢淫逸,说他花钱如流水,百姓疾苦怎能如此花费!
偏左边那个抚着自己的美胡子的老头更是不得了,当初他准备废太子的时候,引据论证,排比对比,慷慨激昂,洋洋洒洒地在朝堂上哭了个万字章。最后他还效仿古代名臣要撞柱而亡!
偏右边那个要哭出来的老头......
......
就这么几个老头,当初整天在朝堂上跟太上皇呛呛,想把他们几个废了还没有办法,人家啥也没错呀!
咱也不能做昏君不是?
后头还有几个太上皇面孔觉得比较生疏的,估计是新晋的御史。
见此情况,太上皇机智地把话咽下了,非常有安全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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