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甜的像蜜一般的花香中,楚留香几人失去了知觉,醒来时,已身在一间屋子里了。
这屋子装饰的异常华美,先前的那位白衣少女还待在屋子里,她的眼神定定的凝在一点红的身上。
看到几人醒来了,她便飞快转过头,默然不语。
姬冰雁最先醒来,他瞧见这一幕,心中惊奇,又觉着有趣极了。
楚留香苦笑着揉了揉头,道:"这是什么迷药,好生厉害。"
"我曾在古籍里翻到,天竺有一种花,名为罂粟花,据说,这种花能让人飘飘欲仙,陷入幻境。"
顾瑾之悠悠说道:"严重的甚至可能会损人心智,令人发狂致死。"
"这里燥热的天气它生长最适合不过了。想来便是先前那些花儿便是罂粟花了。"
"没错。"两名衣着不凡的少女面有得色走了进来。
"这是我师父特意从天竺移植过来的。"
她们的身后,石观音也缓缓走了进来。她一身月白色长裙,脸上也蒙了一层薄薄的面纱,只露出远山般的黛眉,和一双仿若含了星辰的双眸。那张美艳绝伦的面容在面纱下朦朦胧胧,若隐若现,仿若雾里看花,让人忍不住一探究竟。
她步履优雅,风姿绰约,眼神明亮又温柔,微微一瞥,却两个少女身子颤了颤,瞬间便噤了声。
"几位是妾身的贵客,在这里尽管不用客气。"石观音言笑晏晏道。
"听闻香帅轻功卓绝,妾身的轻功一直不得精进,不知可否向香帅讨教一二。"
石观音的声音柔美又动人,足以让几乎世界上每个男人都无法拒绝她。
在场众人都看向了楚留香,眼神微妙。
若不是时间不对,地点不对,人物也不对。楚留香觉得自己一定会很乐意和这样的美人来一场"讨教"的。
内心无奈叹了口气,楚留香面上却微微一笑。
"这是在下的荣幸。"
......
沙漠里的天总是昏暗的,黄沙弥漫,有时连人影都瞧不见。狭窄的山谷间,时不时一阵狂风呼啸而过,夹杂着些许怪声,显得愈发诡秘凄然。
在这黄沙漫天里,竟有几个人影在其中,手握着扫帚,动作缓慢的在扫地。
他们个个蓬头垢面,衣衫破旧,形销骨瘦,神情憔悴不堪,面容依稀看得出曾经的英俊潇洒,可眼睛里却一丝生命的神采也无。只是呆滞的握着扫帚,一下又一下的扫着。
可这黄沙满天,哪里有扫地的必要。
不过是石观音折磨男人的手段罢了。
顾瑾之走过去,坐在旁边一块石头上。他身旁扫地的男人麻木地重复扫地的动作。
"无情刀剑有情梦,负尽狂名古今平。"
顾瑾之轻声道:"只可惜,自阮三爷死后,便再见不到"无情刀"的风姿了。"
一旁扫地的男人一顿,他看向顾瑾之,顾瑾之也看着他。
"阮季。"
男人混浊的眼里似乎有一瞬间的光采,可很快的,那丝光亮逐渐被湮灭。他张了张苍白干裂的嘴唇,最终却什么也没说,只是再度垂下头,又扫起了地。
大漠的天依旧是昏沉的。
顾瑾之虽然看不见,但吹拂在脸上的沙尘,以及干燥的沙子的味道,总归不会是令人喜欢的。
他有些想念无争山庄了。
看着顾瑾之离去的身影,阮季停下手,在黄沙中沉默着,伫立良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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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样,老臭虫和那女魔头"讨教"的怎么样?"胡铁花拍了拍楚留香的肩膀,语气暧昧的说道。
楚留香摸了摸鼻子,没好气的说道:"别胡说八道。"
中原一点红和姬冰雁也不说话,一个一脸淡然的喝着茶,一个面无表情坐在一旁看着他,楚留香不由讪讪笑了笑。
"我同那石观音虚与委蛇了一番,可眼下看来,只有帮石观音找到极乐之星的秘密,她才有可能会把雪参丸给我们。"
"也不知道这女魔头说的是不是真的,要是她不给我们怎么办?"胡铁花嘟囔道。
楚留香也皱起了眉头。
顾瑾之温声说道:"香帅不必过于在意,于在下而言,能重见光明自然是好的,如若不能,那便也是命中注定了。纵然在下目不能视,总归对我没什么不便。"
"不必多言。既然是朋友,我定会拼尽全力治好你的眼疾。"
楚留香无法想象一个人看不见蓝天白云,看不见花朵与鸟儿,看不见朝雾夕阳,永远生活在一片黑暗中是怎样的感受。他唯一知道的是,一定没有人愿意忍受这样的痛苦。
"今天晚上我打算去偷偷探查一番,看看能不能找到石观音藏药的地方。"他看着众人,说道:"我轻功最好,怕惊动石观音,便我一人去即可,就算被石观音发现了也能同她周旋一番。"
顾瑾之点了点头:"既然如此,那便多加小心。"
......
夜幕很快便降临了。一阵风吹散乌云,显露一弯残月,在光秃秃的地上撒下惨白的月光。
顾瑾之盘坐在地上,闭眼调息。
东瀛甲贺客的"大拍手"、"血影人"的轻功、华山派的"清风十三式"、黄教密宗的"大手印"、失传已久的"朱砂掌"、蜀中唐门的毒药暗器、巴山顾道人的"七七四十九手回风舞柳剑"、少林派的"降龙伏虎罗汉拳"、武当派的"流云飞袖"、辰州言家的"僵尸拳"、中原彭家的"五虎断门刀"、北派正宗"鸳鸯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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