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初吻
“我这一生心愿，便是守在她身边，看她岁岁安康，日日展颜。”
望着顾钰提起心上人时眼中的温柔情愫，爱慕的话再没有勇气说出口。
她原本以为顾钰对永康公主最多只是喜爱，如今见了，才知道他原来满心都是那个人。
她原本也没妄想过什么，只是心中还抱有一丝希冀，想要告诉顾钰自己的钦慕之情，想着或许在未来的漫漫人生中，他的心里会有属于自己的一份记忆。
可如今看来，却是不用再说了。
许茹儿攥紧手帕，扯了扯嘴角：“顾公子对永康公主情深意重，着实让人羡慕。茹儿祝公子心想事成，得偿所愿。”
顾钰没有丝毫避讳羞涩，大方温润笑道：“多谢。”
两人之间再没有别的话可以说，许茹儿朝顾钰微微低头行了一礼：“公子救命之恩没齿难忘，日后若有需要茹儿的地方，茹儿一定倾尽所能，先行告辞。”
说罢转身离开，不再停留。
只她心绪不定，快步离开时也并未瞧见抱着圣旨靠在假山旁的叶秋鸢。
好在没瞧见，不然这般文静的大家闺秀，同旁人的准未婚夫私下见面，还被撞见了，不得羞红了脸。
倒是叶秋鸢望着红了眼眶低头离开的许茹儿,叹了口气。
也是个好姑娘，可惜爱错了人。
顾钰只能是她的，旁人想都不能想。
好在这姑娘没啥坏心思，不然叶秋鸢也不会心慈手软。
“在叹什么气？”
耳畔突然吹来一阵热气，惹得耳朵痒痒。叶秋鸢一哆嗦，猛地扭头看去就见顾钰弯腰瞧着她。
他一只手腕撑着石壁，整个身子靠得她极近。两人几乎鼻尖相碰，叶秋鸢甚至可以感受他的鼻息。
她面色微红，有些不自在的稍稍后退半步拉开距离靠在假山上，小声道：“靠那么近做什么。”
顾钰贴着她也靠着假山，眯了眯眼调侃道：“没想到公主殿下居然有偷听旁人说话的癖好。”
叶秋鸢听到这话梗着脖子：“我那是偷听吗？你们光天化日之下说话，我也青天白日的恰巧听到罢了。再说了，只有说些见不得人的事儿，才会怕旁人听见！你说，你们之间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吗！”
顾钰无奈：“阿鸢，你倒打一耙的功夫倒是天下第一。”
叶秋鸢轻哼一声，反正每每斗嘴都会是她赢，没理她也能说上三分。
这样想着，她好像真的被顾钰宠坏了。
想起方才顾钰和许茹儿说的话，叶秋鸢垂下眼帘。
她是喜欢温润如玉的男子，却没想过顾钰为了她的喜欢所作的一切。
上辈子，到死的时候她都不知道顾钰会武。
这样想想，好像顾钰的喜好在她的记忆里都十分模糊。
每次出宫，吃的玩的用的都是顾钰一早安排妥当，全是她喜欢的。
就见她每个季节喜欢吃什么，连续吃几天会吃腻，顾钰都一清二楚。
可她对于顾钰的了解，好像只知道他喜欢读书。
却没想到，连这一点喜好也是为着她。
她好像......从来没有真正了解过他。
想到这里叶秋鸢心中隐隐作痛，压抑得仿佛要喘不过气来。
他到死都在为她考虑，可她却连了解他都从未尝试过。
叶秋鸢抿了抿唇，望着怀中的圣旨低声道：“顾钰。”
“嗯？”
“你喜欢习武吗？”
“不......”
“顾钰。”叶秋鸢抱紧圣旨，声音坚定而温柔，“我想了解你。”
“我想知道你的喜好，知道你喜欢什么，讨厌什么。我想知道真正的你。”
“顾钰，我喜欢你。”
仿佛温柔的春风拂过少年的心头，青涩的告白拨动心弦。
顾钰同她肩并着肩靠在假山旁，他低头望向她，就看到少女纤长的睫毛和微抿的双唇。
说出喜欢时，她的脸颊已经通红，小巧的鼻尖也带着一抹红意，让人心尖儿发痒。
顾钰缓缓握住她的手：“阿鸢，你真的想了解我吗？”
叶秋鸢望向他，点点头目光坚定：“我......”
话音未落，她就被拉到假山洞中，天旋地转之间还未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便感到眼前一暗，双唇覆上一片温热。
叶秋鸢浑身一僵，怀中的圣旨掉落在地。
她活了三辈子，从未和旁人有过如此亲密的接触。
时间仿佛在一瞬间静止，全部的触觉都集中在双唇之间。
炙热，柔软，酥麻，强烈的占有欲中带着一丝挑逗。
顾钰紧贴着她，一只手按住她的肩膀，另一只手搂住她纤细的腰肢，不让她有一丝逃离的可能。
大脑无法思考，心脏剧烈跳动，唇齿之间仿佛气息都要被吞没。
不知过了多久，好像有一个世纪一般，一吻才罢。
叶秋鸢无力的靠在石壁上，呆呆的望着眼前的人。
他的双眸不似平日里清明温和。
暗沉，压抑，强势，沾染着□□。
顾钰缓缓闭上眼睛，低下头抵着她的肩膀，声音还带着一丝沙哑：“阿鸢，这样的我你会怕吗？”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复。
顾钰手指缓缓收紧，心中的阴郁和懊恼快要侵占全身。
早知道就继续伪装下去吧。
居然因为一句话就将阴暗暴露在阳光之下。
真是愚蠢。
一双手，环住他的腰。
女孩轻柔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这是真正的你吗？”
顾钰身子一僵，犹豫了片刻后轻声应下：“嗯。”
叶秋鸢抱住他：“只要是你，那我就不怕。”
一瞬间，像是一束烟火腾空而起，少年人的心头绽放开绚烂的花。
与此同时，贪婪和占有欲却也在纵容中肆意蔓延，终有一天会形成燎原之势，将一切变为焦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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