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骑马吗?”沈长缨牵着一匹马,问尹夏。
“不,不会。”
“那你跟我骑一匹马吧。”沈长缨上马,把尹夏拉了上去。
“姑娘为何要带我去?”
“你既然要留下来,必定要置办一些物件的。”沈长缨开始也搞不清为什么要带着这么一个拖油瓶去,她给自己的理由是,她怜香惜玉。
“多谢姑娘。”
“坐稳了。”沈长缨没接着回答下去,握紧缰绳,“驾!”
前几日已经让人把消息放了出来,说常明先生到了绥州,她让人在裕县提前打点好,现在就差她去亮个相了。当初她绝对不会想到,当初顺手做的好事,如今竟传成这样的好名,不得不说人言可“畏”啊。
她让人传的消息是常明先生会在未时到远香楼二楼茶座喝茶,现在正要赶过去,却不成想还未到远香楼便被人群拦地过不去。
“前面发生什么事了?”她跳下马来,问了问旁边看热闹的老伯。
“是常明先生啊,常明先生果真是雄姿英发,看上去便是位侠义之士啊。”
“啊?”她不是还在这里吗?难不成有人捷足先登?
她带着尹夏穿过人群,终于看到了那“假冒货”。
还真是个“衣冠禽兽”,那张脸不知道又能祸害多少天真烂漫的小姑娘。
那人站在街口,摇着把竹扇,身上穿的是素白色的长衫,腰间挂着枚白玉佩,不过没掩面,长身玉立,谦谦公子。要不是长缨知道常明先生便是本人,她都差点信了。
哪来的黄毛小子害老娘的好事。若是阿姐站在这儿,恐怕就像这样直接骂出来了。她想了想那个场景,不由得笑了笑。
“沈姑娘?”尹夏在她面前招了招手,将她的思绪拉了回来。
“啊?”
“咱们接下来要去哪儿?”
“跟着他。”
按理来说周温安应该在这附近的啊?怎么没看到人?她一边跟着那个“常明先生”,一边到处张望。
没有,人不在。
继续跟着那人走,结果在远香楼门口看到了周温安。
周温安彬彬有礼地朝“常明先生”行礼,然后将人迎了进去。
果真跟她想的一样,周温安重才,听到“常明”这样的人物一定会想尽办法招揽。
只是可惜他眼神不太好,认错了人。
“沈姑娘也仰慕常明先生吗?”尹夏站在一旁,好奇地问。
“仰慕?”这个词放到这句话里怎么这么别扭呢?她顿了一下,说:“怎么?”
“世人都说常明先生是位才貌双全的公子呢,很多姑娘仰慕的,我以为您...”她不好意思地低下头。
看来这小姑娘也仰慕我啊,沈长缨斟酌了一下,还是决定打破这位十六岁少女的梦。
“其实,我就是常明。”
“啊?”
“我就是常明先生,你口中...那位才貌双全的...女子。”沈长缨尴尬地笑了笑。
尹夏感觉自己的脑子受到了冲击,好半天才说:“那那个人?”
“假冒的。”
“为何传闻中,常明先生是位公子?”
“这个...因为我在外的确是男子装扮,而且我会蒙面,外人根本就不知道我的真面目,传成这样,我也有责任。”沈长缨有些无奈,她当初根本没想到这阴差阳错得来的称号,会被人冒领。
“其实开始也不叫常明,而是长缨,那人耳朵不好,听错了,但常明这个名字就这么传下去了。”阴差阳错得来名字,阴差阳错得被人冒领,她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姑娘打算怎么做?”
“先去看看吧。”
远香楼被周温安暂时盘下来了,周围围了一圈人守着,不知道的还以为要打架。
“走这边。”远香楼是她一贯会来的茶楼,她轻车熟路地找到小道,直奔二楼。
二楼茶座似乎有人在说话,她让尹夏待在一楼,然后自己轻轻地踏上楼梯。
越往上走,声音反倒模糊了起来,她暗感不妙,转身下楼,一排人挡在了她面前,往后看也是。
“殿下这是在做什么?”她索性站在原地。
那两人才从帷帘后走出来,那“常明先生”对着她微微欠身,算是行了个礼。
“我应该问沈姑娘才是,沈姑娘来此作甚?”周温安站在高她几阶的台阶上看着她。
“不是有人说了吗?今日未时,常明先生将会到远香楼二楼茶座饮茶,我当然是为此而来。”话说到后面,沈长缨收起笑容,抬着头望着他。
周温安看着那女人,感觉她像极了初见那一日,周身沉静,把所有事物都隔开了一样。
茶楼里无一人说话,双方对峙,空气好似要凝固。
“在下任弘博,来自京都,是殿下的好友,在此见过姑娘。”周温安身旁那白衣男子打破僵持的局面,冲沈长缨鞠了一躬。
沈长缨把目光移到周温安旁边那白衣人身上,看了他一眼,然后又转而看着周温安。
“所以殿下今日之举究竟是要做什么?”沈长缨看着周温安,一字一顿地说。
任弘博看着这女子,心中越发觉得好奇。看那女子装束,和普通人无二差别,素白的衣衫,发间无任何多余的赘饰,只用一根简单的木钗绾着。但看那女子神情和气质,又和旁人有着千差万别。
奇人,定是个奇人。他这样想着,然后看向身边的挚友。周温安没说话,只是盯着那女人看。
“殿下是什么时候怀疑这消息的真假的呢?”沈长缨没等到周温安的回答,又问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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