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北岭站在角落里看着,这个举止病态又神经质的陈默。
秋北岭觉得,现在这个样子的陈默,就是个艺术家。
——
秋北岭回到楼下,继续看哥哥锯木头。
秋北海:“怎么下来了?”
秋北岭:“他状况不太好,让他独处一会儿吧。”
秋北海:“我看见那个姑娘了,她真漂亮。”
秋北岭暗自笑着,果然秋北海也把吴璟认成女人了。
秋北岭忽然问:“你家里哪来这么多木板?”
秋北海:“你没看后院,我这两天装修了一下。”
秋北岭:“你不去学装潢设计可惜了。”
秋北海:“我爸不让。”
——
陈默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
冗长的睡眠,醒来时发现自己正躺在自己家的床上。
他感觉自己好像做了一个噩梦。他梦见自己见到了吴璟,吴璟吻了他,然后死在了他怀中。
是个荒诞不经的噩梦。
“陈先生……”秋北岭的声音从背后传来。陈默翻了个身,秋北岭就坐在床边。
秋北岭:“你好好休息一段时间吧。”
陈默感觉浑身酸痛,也没有乱动的力气。
陈默挪了挪身子,环抱住秋北岭的腰:“北岭……我刚刚做了一个噩梦。一个很可怕的梦。比以往的任何一个噩梦都要可怕……”
秋北岭垂下眼眸,静静看着他。
“既然知道是梦,总会有醒来的时候的。”过了很久,秋北岭这样说:“现在不就醒过来了吗……我一直在你身边。”
陈默变得像个孩子,在秋北岭的认知里,陈默这种人不会这般脆弱的。
陈默问:“现在是什么时间?”
秋北岭看了看:“十月二十一日,周日,零点刚过不久。”
陈默忘记自己是什么时候睡去的了,他计算着,生命里好像平白无故少了一天。
他似乎有点分不清梦境和现实了。
一个真实得过头的梦。
真的是梦吗。
陈默:“我可以一个人待一会儿吗?”
秋北岭没再说什么,走出了房间。
陈默尝试着站了起来,走到衣架旁边,对着那件白风衣发呆许久,缓缓把手伸进衣服口袋里……
摸出来了一截头发。
——
天亮的时候,秋北岭试探性敲了敲陈默的房门。
没有回应。
秋北岭轻轻拧了拧。门被锁上了。他感觉到有点不对劲。
“陈默!”秋北岭喊着,用力敲门。
还是没有回应。
秋北岭开始着急了。那家伙……可别干出什么傻事。
怎么办!
秋北岭狠狠撞了两下门,无果。他在客厅里转悠两圈,寻找可以撬锁的东西。这时候,他猛然想起什么,于是拿起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
“喂!梁阿姨……”
——
梁青慌慌忙忙跑过来,都没有仔细化妆,好在周日的清晨堵车不太严重。陈默的家她来过一次,勉强记得地址。
秋北岭给她开门的时候已经着急得哭了出来。梁青面对着陈默紧闭的房门,眉头一皱,高跟鞋也没脱,一脚踹开了陈默的房门。
秋北岭吓得面色煞白。
梁青从容走了进去,看见陈默在床上蜷着身体,呆滞地看着她,估计也被吓坏了。
秋北岭:“我很担心你……”
陈默没说话,埋下头。
梁青:“他先交给我吧。”
秋北岭点头,退出了房间,轻轻带上门。
梁青看着陈默,呆滞,无言,黯淡,和他们第一次见面时一样,如同时光倒流了一般。
梁青:“秋北岭跟我说了。”
陈默没反应,依旧发着呆。
梁青:“你那时候也是这样,我记得一清二楚。
“我明白,你需要时间走出来的。这一次确实不一样了,你知道确切的答案了,不是吗?”
陈默稍微抬了抬头,过了半晌才开口:“我准备辞职了。”
梁青:“你的职业生涯才刚刚开始吧……都没转正吧?”
陈默:“我不想看死人了……我有点害怕。”
梁青笑了笑:“见得多了你才会发现,活人比死人,还要可怕。”
陈默只是思考,没有答复。
梁青:“读了这么多年书出来,也不容易……我问你,为什么当法医?”
陈默:“为我父亲。”
梁青:“那为什么辞职?”
陈默停顿良久:“……我……我
“我已经没有勇气面对死亡了。”
梁青凝视他。
“当年你也是这样说的。”
陈默:“但这次不一样了……这是我感受到的,最深刻,最真切的……死亡。
“太可怕了。”
——
梁青从房间走出来的时候已经接近了正午,陈默跟着她后头走了出来,送她出了门。
秋北岭不知道两个人一上午在房间里交流了些什么,只能感觉到陈默的状况似乎是好些了。
阳光是能够给人慰藉的。秋北岭坐在窗前的阳光中,陈默坐在了他旁边。
陈默:“抱歉。”
秋北岭:“应该是我道歉。”
陈默摇摇头。
秋北岭:“怎么样,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陈默:“……辞职,回去读书,研究吴璟的那种病。”
秋北岭轻轻叹气。既然梁青也劝说无果的话自己也做不了什么了。
陈默:“你呢?”
秋北岭抬起头看天空:“离开这里,去个更大的地方。”
陈默一愣:“为什么?”
秋北岭:“不为什么。”
陈默无言片刻:“一定要离开吗?”
秋北岭:“我很抱歉,各种意义上,对于你,我很抱歉。”
陈默叹了口气,声音发着颤:“会……去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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