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辆警车驶出了市局。徐凯跟技术科坐一辆，刘念带侦查员坐另一辆。
陈默问白昼：“我还真成市局的人了？”
白昼：“跟上面打了招呼了，材料也交了，情况好的话你下个星期就能来市局上班了。”
陈默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直到刚刚为止，他一直以为白昼在开玩笑。
白昼：“呵！我说到做到，还有我搞不定的事情吗？”
陈默：“不是……我这得走程序吧！我打算明年考过来的！这太乱来了吧！太突然了吧！”
白昼皱起眉：“给你机会你不要？”
“不是不是……我珍惜这个机会。那……谢谢科长费心了。”陈默连忙摆手，其实内心还是很希望自己能到市局工作的。
白昼笑眯眯地凑上前，揪着陈默的领带：“谢谢我？就嘴上说说？不付出一点行动？”
陈默：“喂！”
正在开车的徐凯干咳两声：“咳咳，白科长，注意形象。”
白昼哼了一声，收回了动作。
陈默下意识地往许临瀚那边靠，后者毫不介意，任由本来就没多大空的座位继续被陈默越挤越小。
萧华倒是没什么动静，似乎一上车就在副驾驶上睡着了。陈默发现萧华很是嗜睡，连开会的时候都睡眼朦胧。陈默和他相处的时间不太长，对他还捉摸不透，但陈默很确定这个人没有外表看上去那样单纯。
陈默看着窗外，今天是个多云的日子。
——
“放在这里就可以了，谢谢你们。”秋北岭送搬运工出了门。
好在搬运工尽职尽责，并没有费秋北岭多大力气。不用自己搬运重物，这令他很满意。
很快，书房的一个角落就被秋北岭布置好了，与陈默的书桌并排靠窗。
画架散发着木香，空白画布整齐地摆成排，颜料装进一个箱子里。这次他没有买油画颜料，只是丙烯。
秋北岭站在书房里思考了片刻，暂时没有画画的想法。他换了身衣服，出了门。
有一件事情他想去确认。
——
萧华指着靠近大门的地面：“这里有两道血痕，我们推测是拉杆箱的轮子造成的。凶手可能是用拉杆箱运送尸块的，从这里走去南岸边并不远，那么途中可能没有使用交通工具。”
白昼：“刑侦队已经去查道路监控了。”
白昼转过头，看见陈默在很认真地研究门锁，走上前拍拍他：“看出什么东西了吗？”
陈默：“这个凶手，撬锁的水平跟分尸差不多了。”
白昼：“是个很复杂的锁吗？”
陈默：“专业人士估计也得几个小时才能打开。”
白昼：“这个画家，就一破房子配这么好的锁干嘛……还有，你怎么这么懂啊，该不会……”
陈默连忙摆手：“别误会，这只是兴趣爱好，为专业服务的，我可不会干那些坏事。”
白昼将信将疑地呵呵了两声。
锁。
她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僵在原地。
陈默：“怎么了？”
白昼回过神来，摇了摇头：“没事。”接着问：“你为啥喜欢研究锁啊？”
陈默想了想：“读书的时候常常一个人住，出门老忘带钥匙，就自己学着撬锁。后来发现撬锁还是很有学问的，研究过一点皮毛。”
许临瀚一直站在一面墙前看着什么，听见他们的交谈不禁望向这边。白昼笑出了声，连徐凯也被这个原因乐到了：“你记得出门把钥匙框在脖子上不就行了吗，干嘛费那么多工夫……”
陈默很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好歹也是一门技术嘛，也不算什么……我听说还有人专门喜欢收集和研究各种锁呢……”
白昼的笑容又一次僵在脸上。
“是啊。”
——
西北郊区，枫叶塔公墓。
秋北岭在地图上查了很久，发现坐地铁和公交来要转五趟车，果断放弃，于是选择了的士。并不是高峰期，道路顺畅，路上花费的时间也不太多。
此时不是什么祭祀的节日，公墓周围冷冷清清的，只能听见层层叠叠的风吹动树叶的声音。
偌大的墓园，秋北岭寻思着，他该从哪里开始找呢？在一个片区徘徊了十几分钟无果，他走进了墓园的办公楼。
有工作人员迎接他：“您好，办业务吗？”
秋北岭：“我想找一个叫陈峰的人，你们可以帮我查一下吗？”
工作人员挠了挠头：“抱歉啊，我认识的工作人员没有姓陈的……”
秋北岭觉得可能是自己表达有问题：“不是工作人员，我是说……”他指了指墓园的方向。
工作人员这才明白过来，问道：“噢噢，是家属吗？”
秋北岭：“不是。”
工作人员露出很为难的表情：“这个……恐怕不合规定，我没法帮你查，抱歉啊……”
秋北岭料到了这个结果，道谢之后转身走了：“没事，谢谢你了。我自己去找找。”
——
白昼看见许临瀚也在看着自己，他一定也跟自己想到一块儿去了。
不可能。
白昼在心里否决着这个想法。
陈默也注意到了两人神色不对劲，只见许临瀚走到白昼面前，缓缓开了口：“白，还没证据……别瞎想。”
陈默注意到事情不对劲：“怎么了吗？”
然而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没有说话了。
白昼依旧和许临瀚对视着，不知道眼神里在交换什么信息。徐凯站在楼梯间跟刘念通电话。萧华站在许临瀚刚刚站着的那面墙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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