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他是没有立场去考量这个问题的，本来找到小满就只是为了赎罪而已，况且......失忆的小满并没有半点喜欢他的迹象，不会像这样引诱他，就算是偶尔的肢体触碰，也只可能是为了故意看他失态的，更别说恢复记忆之后了，非得恨死他不可。
他冷静不下来。
鬼使神差地，他伸手绕到了‘小满’背后，指腹轻轻在他的腰侧按压。
面前的身体只是停顿了一瞬，然后若有若无地用腰肢迎合着他手上的动作。
程立夏心头的悸动瞬间冷却下来，他终于清楚而直接地意识到，这不是小满，小满的腰侧仅仅是被摸到，就会浑身僵硬脱力，更别说还有进一步的动作了，这是他很久之前就知道的小秘密。
身体的直觉反应是不会骗人的。
这妖物靠近他，甚至读取了他的部分记忆以还原出他的心魔，却迟迟不杀手，想来是十分谨慎的，因为不知道他现在到底是什么样的状态，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在试探。
既然如此，他自然也要沉住气，找准机会先下手为强，一击毙命。毕竟，很可能没有第二次出手的机会。
想到这里，他并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仍旧在缓慢地摩挲，眼神却渐渐冷了下来，地道里温度本就偏低，现下更像是要结霜一般。
对方并不知道他在算计着什么，只以为效果已经达到，继续循循善诱：“不管柴桑喜不喜欢我，我都一直喜欢柴桑。”
程立夏看着他胸前那道淡到几乎看不见的浅色疤痕，淡淡地回答：“你的心还在的。”
‘小满’眨了眨还泛着水光的眼睛，“真的吗？那你来听听心跳声。”
说着，自然而然地环住了程立夏的脖子，程立夏的眼角微不可闻地抽搐了两下，还是强忍住心中不适，配合地用额头贴在心口上，少年的皮肤温热，血液和情热在皮下奔流不息，却终究是一场虚妄。
心跳声他根本没有听进去，满脑子就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怎么出其不意地下手。
然而，正主却突然出现，打乱了他的计划，还指着他的鼻子骂骂咧咧。
这都什么事？
“所以，我是打算先按兵不动再把他了结掉的。”程立夏白了小满一眼，“现在你把他吓跑了。”
“原来是这样啊。”小满不好意思地搓了搓手，“总之你没事就行。”
对方冷哼一声，没了下文。
还挺傲娇。
小满犹豫再三，最终决定认怂，孙子就孙子吧，有些大爷你不得不认。
他拿捏好表情，正准备郑重其事地对程大爷道个歉，对方却闷闷地吐出一句，“道歉就免了。”
“啊？”
“我才没有这么小心眼。”
小满傻眼，老程脾气原来这么好的吗？
他一时高兴，顺手就勾住了程立夏的脖子，对他挤眉弄眼道：“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兄弟了。”
得到的当然是一个白眼。
程立夏突然原谅他的理由很简单，就是对小满刚刚那出‘捉奸’戏码很满意，四舍五入一下，不就是为他吃醋了吗？再不济，也至少说明小满是在乎他的。
某个脾气不好的督查悄悄弯起嘴角，心情突然变好了不少。
他问：“你在那边找出口有什么收获吗？”
小满一拍脑袋，刚刚整那么一出，他差点把正事给忘了，“虽然没找到出口，但发现了奇怪的植物，根部连着人的头发，应该是它的养分来源，不过除了那一处之外，别的地方都没有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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