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在帝都啊！呵，早听我哥说你回来了，我就等着看你啥时候能想起我，呵，果然不能对你抱有太大期望，看看，回来小十天了吧，第一通电话！啧啧啧！”
“你报个地名，我去找你。”
“这个点儿？你去做什么了？”方悦似乎站起身来。
“没做什么，没地方去。”林闲话里透着疲惫。
“你在哪儿呢？我去接你。”话还没说完，就听见电话被另一个人拿走了。沈越对着电话冷冷道：“他没事，你别管。”
“哎你谁啊？”方悦一听就炸毛了，可还没等他再说些什么，那边就当机立断挂了电话。
沈越转过头，把林闲的手机塞进自己裤子兜里，冷着脸看着他，勉强压住火气问：“说吧，怎么了？”
林闲挑眉：“没事，就作个妖。”
沈越：“？”
“我现在想通了，凡事不能憋着，有事就要说，没事可劲作，相敬如宾才不是恋爱之道。”林闲头头是道。
沈越：“……那，我应该……？”
“从现在开始，我问你答。”
“好。”
“我加入宏远，这事儿之前你知道吗？”
“知道，方其柏早和我说了。”
“什么想法？”
沈越没想到他不按套路来，开头前两个问题就涉及到怎么想了。他思考了一会儿，如实回道：“既高兴，又生气。”
林闲有点惊讶：“我怎么没感觉出你还有生气的情绪在？”
沈越在他旁边坐下来：“当年你一声不吭就走了，我就知道你去了米国，别的什么也不知道，你能想象我有多气？”
“你生气？我连柜都跟我妈出了，连教授推荐都不想去要了，回过头却发现沈越交女朋友这事儿在年级传疯了，你能想像我有多气？”
“我没交！”
“我现在是知道了，当时我知道吗？你和我解释过哪怕一句吗？我去香港做暑研之前找你想当面谈你理我了吗？”
“你找过我？”沈越皱眉，“什么时候？”
“我去暑研前一天。”
“我怎么没印象？”沈越抱着手臂陷入沉思，“那天我干什么了来着？说真的林闲，我一直都不知道你知道这事儿。当初张楚瑶让我帮忙刺激她前男友，跟她一起去吃个饭拍个照，逼他找自己复合。我一直觉得这就他们两个人的事，你怎么会知道？”
“可能那些照片最后都发我这儿来了吧。”
沈越：“这你看到能控制住自己不来找我问个明白？”
“我问了，”林闲一脸冷静，手指却在微微颤抖，“我一看到立马就问了，可你半个字都没有回。”
“我要是看到怎么可能不回你？我不但得回，还得当面跟你说清楚，确保你真的相信我了才会作罢！我怎么可能！”沈越都要抓狂了，“这里面肯定有什么原因。”
林闲想了一会，问：“你跟她一共一起出去了几次？”
“两次，不对，准确来说有三次，第一次是在蛋糕店偶然碰见的。”
“蛋糕店？我们以前一起常去的那家？那最后一次呢？是多久？”
“我想象……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正好是你离开学校前一天！”沈越眼睛一亮。
“那就不奇怪了。”林闲道，“我一共收到了两次消息，第一次是你和一个女孩子坐在蛋糕店里的照片。”
“谁发的？”
“一个不知道什么时候加的三无小号，除此之外，还有一句没头没尾的话，‘别叫他为难’。我收到后立马截图给你，等了一天一夜，没有回复。”
“我真的从没收到过！”沈越简直想和腾讯爸爸谈谈心。
林闲点点头道：“我相信。现在想来，我收到消息的时候，应该正好是你们第一次正式约饭。你结账或者去卫生间，总是习惯把手机留在桌子上，这个习惯很不好，但你从没改过。我猜，她应该就是借用了这个机会，给我发了消息，并且用你的手机删除记录。”
沈越若有所思。
“而当时我们正好因为出国还是保研这个问题闹的不太愉快，我乍一看到这种照片，问过你一次不回，短期内必然不会问第二次。”林闲继续道，“这样一来，你压根不会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而我只会在一直等不来解释的过程中逐渐失望。”
“而第二次，我收到的照片应该是你们第一次正式约饭的时候拍的，我给你打电话接通的却是一个女孩子，发消息说晚上当面谈谈，依然没有收到回复。”
“对不起。”沈越诚恳道。
林闲似乎又回想起了当时的感觉，转过头不想理他。
沈越戳戳他的手臂：“我以后手机不定不离身……可是阿闲你说，她怎么能打开我手机？”
林闲闷闷地问：“你没密码？”
“有啊，”沈越把手机屏凑到他眼前，“你猜是什么？她怎么猜得到？”
“我怎么知道。”林闲不理他。
“哎，她都猜得到密码是你生日……”沈越拿眼睛偷偷扫他，果然看到林闲不再抖了。他悄悄地舒了一口气，道：“那，这个说清楚了，我们继续问？”
“哪儿清楚了，才一半呢，另一半呢？”
沈越笑道：“另一半啊……我是很生气的，虽然后面也大约猜到你为什么离开，但是一想起来你真的就忍心这么不告而别，杳无音讯好几年，还是气。”沈越偏要看着他，“可是真正看见你的第一眼，我就不生气了，只剩下满心的欢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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