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排的人似乎是来过很多遍,半点也不见犹豫地穿过了紫色液体。
“懋之,走了。”顾臻牵着陈懋,脚步不停,一鼓作气走过石门。紫色的液体淋在身上,又滴到地面上,仿佛是穿过了陈懋的身体。
陈懋觉得自己像一片游魂,如果没有顾臻的手,他可能就要坠到地底下。
“顾兄?”陈懋某一刻觉得手上没了另一个人的温度,慌乱出声。
“······”
“顾兄?!!”陈懋凝出火灵照明,然而当火燃起来的时候周遭还是一片黑暗。
火光像是被拘在火焰之内,陈懋看得见火,看不见光。
“哒、哒、哒······”陈懋向前奔去——他感觉的前方。
像是穿过了一层屏障,陈懋眨眼之间就置身在充满阳光的草地上。
陈懋紧闭双眼,好一会儿才敢睁开。他往回望去,没有看见来时的一团漆黑。
“······这里就是秘境了?”举目远眺,陈懋只见无际的绿草:“好像跟我写的不一样啊······”
“顾臻也不见了。”此处没有方向可言,太阳正正地悬在陈懋头上,陈懋试着走了几步,太阳的方位还是不变。
“也没有山······”陈懋心心念念想要替顾臻找到宝器,那件宝器就在白金山上。山很好认,只要寻到丛山处,最矮的那座就是了。
陈懋拿着顾臻给他做的扇子,此时他从扇中召出飞剑,御剑而上,不管是飞多高,眼前始终只有一片草原。
陈懋觉得不妙,不敢再乱用灵气,从空中降下来。这里不缺灵,虽然与陈懋不是同属,不过于陈懋而言并无大碍。
陈懋坐下调息一番,再想着对策。
虺生秘境在《天谴》中属乱兽秘境,境内多奇兽,可是陈懋在秘境中呆了一天一夜,眼前只有连天的草。
陈懋走一段歇一段,无论走多远,所见都是相同的景象。且这里的白天热得出奇,陈懋行了一段就汗流浃背。
“这么热,干脆全烧起来得了!”但是陈懋在秘境中放过水也烧过草,大概一刻钟之后不论陈懋将草地毁坏成什么样子,都会复原。
而且草地上的灵似乎是有限的,陈懋每调息完一次,灵就会淡薄一些。
陈懋行累了,躺在地上,召一点薄薄的水雾凝在一起,挡在眼前,权当是避一避毒辣的太阳。
陈懋每一次躺下都跟自己说只要水雾蒸干就接着向前走。
陈懋浑浑噩噩地躺着,水雾变得越来越薄。他只能叹一声,再用飞剑撑着自己艰难地站起来,继续向前。
他不知道自己这么走有什么用,也不知道现在他到底是不是在秘境中,他只是不想坐以待毙。
两天,三天,还是一周,陈懋并不想再接着计数。
陈懋晚上连梦都不会做,眼睛一闭,再睁开只有刺目的阳光。开始的时候陈懋很不适应,疯狂地喊过,多希望这只是针对他的人做出来的假象。
后来陈懋尽量不去思考,放空脑子,只有这样才能不至于太过绝望。
有一天陈懋实在是走不动了,就停下来了。草原上的灵已经没有了,阳光在陈懋的视野内横冲直撞。
就这样吧。
陈懋闭上眼,召出水灵,痛痛快快地降了一场雨。
感受到丹田内的灵力被快速地抽干,陈懋满足地勾起嘴角。
就这样吧。
陈懋握着翠色竹扇的手慢慢地松开了。
“醒醒!醒醒!”
谁?
“醒醒!不要再用灵力了!”
陈懋停下运转的功法,想再听听这人的声音。
可是这个人没有接着说话。陈懋感到有什么在撕扯自己的右手,像是要把他往哪里拉。
“出······不去的······”陈懋疲惫万分,只能说出这几个字,希望这个人能保存体力,走出草原。
“快了······你别动!”
快了?
陈懋微微掀开重逾千斤的眼睑,见周围长出了树。
“谢······谢······”陈懋说完这句,撑着眼睑不让它落下,最后看了一眼拉着他右手的那股力量。
模模糊糊的一团粉色。
想必是个姑娘吧。
意识便落到比黑更沉的混沌中了。
姑娘拼尽全力将陈懋从泥潭中拉出来,嘟嘟囔囔:“怎么落到这里来啦,太可怜了。”
又探了探陈懋的鼻息,才长舒一口气:“不过好歹命是保住啦。”
陈懋再醒过来,是在一个山洞里。
他赶紧起身,看着四周确实不像在草原上,才虚弱的靠在石壁上。
“啊!你还不能起来,快躺下!”声音脆生生娇滴滴的,陈懋脑中浮出那团模糊的粉色。
陈懋偏头,果然看见一个穿着粉色道袍的姑娘。
“是你救了我吗?”
“嗯!你掉进沼泽里去了。”粉衣的姑娘点点头。
“多谢。”陈懋想着他经历过的几天,喃喃道:“是迷障沼泽吗······”
陈懋在别的幻境中写过迷障沼泽,落到沼泽里的人会被飘在沼泽上的迷障拖到梦境里,耗尽灵力最终被沼泽吞噬。
“什么?”姑娘把头探过来,想听清楚陈懋在说什么。
“没有。还未请教姑娘名姓?”陈懋笑着看着姑娘。
“叫我苗羸。”苗羸生了一张圆圆的脸,长着圆圆的眼,眼角带着点尖锐的弧度,透出灵气,无害又可爱,宛如一只幼猫。
只是她脸色有些苍白。
该不会是救自己伤着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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