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这些事情温夫人自然不会对温礼云说,温礼云便也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担心着君卿又什么都做不了,就这样过了三天,眼看着到了宋晚办诗会的日子。
温礼云如何也睡不着,披衣下床翻出请柬来,想起那日还是他与君卿...定情之日,君卿定是去不成了,想来君三公子怕是还没去过以诗为题的宴会,若是他在...
“公子?”落梅端着灯进来,“可是又不舒服了?”
“没有,你睡吧,我坐一会儿。”
“看东西怎么不点灯,仔细伤了眼睛。”落梅又给小公子披了件衣服,将窗子严严实实地关上了,“明日便是表少爷的诗会了,您早点休息。”
“他之前还说与我一起去。”温礼云扯着被角小声道,落梅听见了也只能哄着,“万一君三公子明日便去了呢。”
“怎么可能,他怕不是还在军营呢。"
这样说着也难掩心里的期待,药效渐渐起了作用,温礼云慢慢闭上眼睛,”好久没有见到了...“
情字果然最是缠人,落梅拿着帕子给他擦掉额头细密的汗,拿了扇子坐在旁边的小椅子上慢慢扇着风,君三公子也不知有没有回来,怎么也不给小公子递个消息。
第二日的温礼云似乎忘记了昨日还在念叨着想见君卿,穿好落梅找出他那件月白色的圆领袍,露出截纤细的脖子,落梅看着是精神又好看的,却听小公子道:“这件不行,换一件。”
“这件怎么不行?娘看着是极好看的。”
“夫人。”落梅行了礼将温夫人扶进来落了座,又送上杯茶水,温夫人满意地看了眼还是觉得有些失望,要不是温礼云不愿...
温礼云叫了声,“娘。”
温礼云很少穿这件,袖口衣摆都压了金线,料子细滑随着他的动作暗纹隐约可见,衬着他的脸格外精致贵气,病气都被掩了几分,温夫人吩咐侍女去取她匣子里的玉佩来,“可是不喜欢?”
他一向不在乎穿什么,只是看着想起了偷听来的话,想起赵元青心里便泛着恶心,如今母亲问起也只能道:“儿子喜欢的。”
“以往不喜你穿白,今年眼看着入了夏,你身体也好上许多,娘心里看着也欢喜,哪日叫了师傅来再为你做上几件夏衫。”温夫人又亲手给他系好玉佩,叮嘱了半晌,才送温礼云上马车。
翰林首辅的嫡子,又向来有他诗画双绝的赞誉,温礼云在文人一派倒是有些名气,只不过他年纪小又病弱,倒是不如已入仕途的宋晚名声要响,温礼云是不在意这些虚名的,今日来更是希望能讨教一番,与熟悉的几人打过招呼便坐在亭子里了。
“公子您看,那是不是君三公子?”
落梅悄悄拍了拍温礼云,把他的注意力从亭子的雕花上转移过来。
温礼云觉得自己大概是眼花了,要不然怎么会在这里,在宋晚的诗会上见到本该在军营的君卿?
他瘦了又黑了些,脸颊也不比从前圆润,那点孩子气似乎退了个干净,穿着也比过去要素净许多,腰间只留了块玉佩,那些香包挂饰也都去掉了,眉眼气势像极了他父亲。
只见君卿低声与宋晚说了什么,便见宋晚朝温礼云的方向示意,君卿也跟着看过来,与温礼云的视线正好对上。
他便笑了,朝温礼云大步走过来,挨着他坐下了。
温礼云愣在原地缓不过神,只能怔怔地看着君卿向他走来,离得近了,更近了,石桥水榭似乎被缩成了短短几步路,眼见着思念已久的人就这么站在了他面前。
“我好想你。”
他说得快,侧身间四个字便完整地落入了温礼云的耳朵,少年的嗓音带着沙哑,呼吸间都染上了与从前不同的温热,像是压抑了许久的情绪终于找到了释放的出路。
温礼云盯着面前的杯盏,慌乱间端起抿了口试图遮掩面上的绯红,没有料到杯里是酒,红晕更是添了层,惹得君卿低低地笑了起来。
“还未开宴便醉了几分,日后温公子贪杯的名声怕是要传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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