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祈觉得不爽了。
还是非常不爽的那种不爽。
虽然她安慰自己，就算在方程的面前自己只是一个工具人、就算他对自己所有示好的都抱着不单纯的目的、就算自己的心里对他极其厌恶……
她也得全部忍住了！
她只是来做任务，只管借助这些把影帝钓到手就行，其他的事情不需要去多想！
只要互相利用最终达成目的就行！
明明应该是这样！
可她还是非常、非常、非常的不爽。
以至于方程再回来的时候，她都没给对方好脸色看。
“感觉好些了么？”方程脱下了外套，随手搭在沙发靠背上，询问着漫不经心看着综艺节目的苏祈，“头还晕么？”
“没好，还晕着呢。”苏祈的声音明显在赌气，连余光都没往方程身上瞄，“喝了那么多酒，哪那么容易醒呢？”
也不知道方程有没有听出苏祈声音里的奇怪，在苏祈说完这一句后他就走到了苏祈的面前，拿起了放在茶几上的遥控，冷不丁的就关了电视。
“诶诶诶！你关我电视干嘛！”苏祈在这还算看得津津有味，自然不满地抱怨起来。
“头晕就不要看电视了。”方程把遥控拿远了，“实在不舒服我们去医院看看。”
“不需要，宿醉反应而已，死不了。” 苏祈扭过了头，把脑袋转向了反方向。
“没问你意见。”方程的嘴角微微有些抽搐，“走吧，正好周围狗仔都被赶走了，去看看，没什么事我们就回家吧。”
“……”
苏祈没有回应，甚至装作没有从阳台的玻璃的反光上看到对方伸向自己的手。
“我能问问你在闹什么别扭么？”
见苏祈像是看不见自己，方程也没动用蛮力，只坐到了沙发的侧坐，耐心地询问起来。
“之前都没讨好过我，现在讨好我干什么？”苏祈小声嘀咕了一句，“我现在可没什么利用价值。”
“你说什么？”苏祈的声音很轻，方程像是并未听清。
“没啥，”苏祈提高了声调，“我怎么敢和您老闹别扭呢？我小人物一个，没多金贵，你不用这么关心。”
“苏祈，”方程叹了口气，“你转过来，我有话和你说。”
“您直接说，我听着呢。”苏祈还是不为所动。
“转过来。”方程的声音低了下来。
“我听得见！”苏祈倔着。
方程低声叹了口气，随后只能用蛮力转过了苏祈，迫使她看向了自己。
苏祈虽是满脸的不情愿，但在力气上是真比不过方程。只能有些吊儿郎当地看着他，以此表示自己心中的不满、表示自己有多不情愿。
“你别得了便宜还卖乖。”方程微微蹙眉。
“好了，我转过来了，你说吧。”
方程的这张脸，在苏祈的眼里已经一点不吓人了，那种偏执病娇的恐怖，苏祈是一点都看不出来了。
现在的方程再怎样凶狠、再怎样恐吓她，在苏祈看来他不过是一个可怜的失败者、是个一无所有的失败者。
“昨晚的事情，对不起。”方程低下了头。
“……”方程开口的第一句话，苏祈就愣住了，她眨巴着眼睛，又开始怀疑眼前这个人的真实身份。
“我从没有想让任何女性员工遇上那样的事情，或者说，我没想让身边任何自重的女性遇上那样的事情。”
“……”
方程的声音很真诚，真诚到准备拿乔的千绘不知所措。
“在这个行业，女性很容易被物化，被标上许多她们不想要的标签。”方程道，“我承认，这个行业的潜规则很严重，似是所有的一切都可以进行交易，只是大部分时候筹码并不对等，结果也不公平。”
“你和我说这些干什么？”苏祈的嘴角微微抽搐。
要不是她清楚的知道昨晚的她喝醉就被方程带进这套间了，听这些话还以为昨晚上发生了什么，方程是过意不去来道歉的。
“我是觉得昨晚的事情不该发生在我员工的身上。”方程道。
“所以，你是以老板的身份再向作为员工的我道歉？”苏祈算是弄明白这其中的关系了。
方程点头。
“那作为男友的道歉呢？”说不上有多感动，苏祈冷笑着询问着另一层关系，“哦严格意义上来说，作为假男友的道歉呢？”
“你随时可以解除和我的恋人关系，只要你愿意。”方程回应道，“所有后续工作我来处理，不会让你的星途受到任何影响。”
“你真的是方程么？”苏祈把心中的疑问问出了口，脸上的笑容也讪讪的，“这可以一点都不像你会做的事情呀。”
毕竟在这之前，方程可是打算把她当成人形盾墙，希望她能抵挡一切可能会发生在许曼娇身上的“攻击”。
现在转头就同她说这样的话语，怎么听都只会觉得方程太过于虚伪了，什么话都由他说了算么？
“但是，我不建议你现在解除我们之间的关系，最好过段时间，大家开始淡忘有关温成哲的事情，”方程像是没有听到苏祈的调侃，只继续刚刚的话题说了下去，“可你坚持的话，我还是可以处理好的。”
“为了曼娇姐，你竟愿意做到这种程度？”
“同曼娇无关。”方程摇头，“只是我突然想清楚了。”
“想清楚什么？”
“任何人在这样的位置都会遇上各种各样的事情，并非因谁而起。”方程的声音很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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