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灭大帝看着秦阎，呵呵冷笑起来：
“我才不答。你认为，你有跟我谈条件的资格吗？
信不信我捏断你全身骨头，让你的灵魂在魔火中痛苦哀嚎。
到时候，你自然会求着告诉我，到底是哪个王八蛋敢抢老娘的小男人？”
“我信！但是你不会这么做，否则你第一次就这么干了。”秦阎心惊胆颤。
“这么有恃无恐，嘻嘻，看来真的有哪个不怕死的杂神，想抢老娘的小男人了。”狼灭大帝微笑着，眼眸中杀意凌冽，最后却只能妥协，说道：“你问吧？”
秦阎笑了。
果然啊。
“我，是谁？”秦阎问道。
狼灭大帝如临大敌，闻言一愣，她想了想，小心翼翼的回答：
“你是秦阎，秦战天之子，天生武者，天地命数的漏洞。
你的上一世名叫王有财，是一个乞丐。
上上一世叫徐文，是个教书先生。
上上上一世叫云翠儿，是个寡妇……”
“停！”
秦阎一脸严肃：“我问的是：我，是谁？”他看着狼灭大帝有些茫然的眼神，顿了一下，“我换一个问法：你，是谁？”
“我是谁？这不是两个问题吗？”
“就是一个。”
狼灭大帝一愣：“我当然是太古魔神，狼灭大帝……”
“停！你没听懂我的问题。”秦阎摇头：“我是谁？秦阎吗？不，这只是一个代号。我可以叫秦阎，你也可以叫秦阎，别人也可以叫秦阎。你是谁？狼灭大帝吗？不对，这同样也是一个代号。你可以叫狼灭大帝，我也可以叫狼灭大帝，别人也可以叫狼灭大帝。把代号拿掉之后呢？你，是谁？”
狼灭大帝眨眨眼睛，想了想，有点晕。
“拿掉代号……我是谁？我是狼灭大帝，先天孕育而生，独一无二。”
“不对。请你再回答我另一个问题：你，是谁？”
“……有区别吗？”
“当然有区别。举个例子，先天孕育的魔神那么多，如果有人比你先起名叫狼灭，那这意味着什么呢？这是否意味着你不是狼灭，那个比你先起名叫做狼灭的人，才是真正的狼灭。你不是狼灭……”
“这……这，我不是狼灭，那，我是谁？”
女魔神蒙圈了。
秦阎却愈发自信，步步紧逼。
“是啊，你是谁？！！先天之前你是谁？先天之后谁是你？你从何处来？要往何处去？你为何要出现在这个世界上？你的出现对这个世界意味着什么？”
狼灭大帝下意识顺着秦阎的问题深思下去。
只觉得头大如牛，脑袋冒烟。
就连她在太虚之中的本体，思绪也变得混乱起来。
虚空震荡，周围数个小世界，无声无息的湮灭了。
对话还在继续。
狼灭大帝痛苦的捂住脑袋，突然怒吼起来：
“闭嘴！你给老娘闭嘴——”
“你的出现是必然的吗？是天地选择了你？但是你选择了天地？大道有尽头吗？时间有长短吗？我在这一刻问出的问题还是你刚才听到的问题吗？”
狼灭大帝如遭雷击，咚咚咚后退三步，呆立当场。
不断喃喃：“我是谁？我的出现是必然吗？我从何处来？要往何处去？大道有尽头吗？”
秦阎嘴角微微上扬。
大招放完。
嘿嘿，吕秀才，我他么爱死你了。
现在，平等交易的资格自己应该获得了吧。
猛然间！
狼灭大帝原地抖了一个激灵，仰天长啸。
她，怒火滔天。
“你个小王八蛋，你问的都是些什么鬼问题？竟然让老娘的本体涅灭了三百万个神念，本尊恨不得一把捏死你啊！”
狼灭大帝激动的吼道：“不是喜欢问问题吗？那我也问你几个问题！
你知道谁要杀你吗？你知道谁杀了你的母亲吗？你知道自己的武魂灵蕴是被谁夺走的吗？
贱人，承受痛苦吧！”
狼灭大帝说着，双手猛地抓住秦阎额头。
秦阎脑袋里轰的一声，顿时失神。
灵魂剧烈震荡，仿佛正在极速坠落。
然后。
他看到了一幅幅“过去”画面。
……
镇国公府。
梦夫人、秦毅这对母子，正在紫运阁中用午膳。
午膳非常丰盛，紫檀大桌上摆满了一盘盘均是以灵药为辅烹饪出来的精致菜肴。
魅鱼熊掌、血燕参汤、五味羊胎、白猿脑髓等等数十道菜，全都有补气安神、滋养气血、调理五脏的功效。
每一道菜价值上百灵石，这数十道菜，总价值上万灵石。
阁中还有二、三十名丫鬟侍女斥候着，端菜的、布菜的、递箸的、擦拭的……
侍女们总能在主人有需要前将东西递过去，没有一个人敢发出一丁点声音，全都低垂着眼眉，像是木头人一般无声无息，生怕犯一点错误。
“你确定，龙长老要举荐那个废物加入武极圣地！？”
梦夫人坐主位，看向秦毅，眼中冷芒闪烁，幽寂得吓人。
“退下！”
秦毅低喝一声，等所有人出去后，他才看着自己的母亲，脸色阴沉道：
“千真万确，我跟玉灵儿在武院后花园谈诗论道，恰巧正好听到龙长老和萧师的谈话，龙长老提到要举荐几名学生免试加入圣地，这其中就有秦颜。”
他话锋一转。
“不过母亲放心，就凭秦颜那个废物，即便加入了圣地，也翻不起什么浪来。圣地险恶，竞争不断，他又是个无法修炼的废物，性子又恶劣不堪，惹人厌烦。去了圣地，恐怕活不了多久就会被欺压而死。”
“秦颜这个小畜生确实不足为虑。但……”
梦夫人深吸口气，恨声道：“她母亲敖楚楚却是个水性杨花的贱人，当年在圣地招蜂引蝶，不知道有多少追随者对她如痴似狂。哪怕那个贱人已经被本夫人毒死了十几年，也有许多人还记得她。那小畜生若是去了圣地，前途难料啊。秦风那小畜生就是前车之鉴。”
梦夫人说完，眼眸一阵波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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