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太子，需要背负的自然比别人多的，后世记载中，朱厚照做了一辈子昏君，但在死时，却自己幡然醒悟，抱怀内疚。
可见，本性之中也是有明君因子的。
说到底，朱厚照也不过是因为年幼贪玩，被两个脑残的舅舅带歪了罢了。
张洋心里想着，伸手拔掉了朱厚照口中的破布。
“叔叔，您便饶了照儿吧，照儿知道错了。”
感觉口中能够说话了，朱厚照身体颤抖着，痛哭流涕的对张洋哭道：“照儿发誓，真的没有想害死一个姐姐，那些姐姐都是舅舅他们送到照儿跟前的。”
“照儿虽然贪玩，但是自小老师就教我明辨事理之道。最初舅舅他们将一些姐姐送到我面前，因为我不同意，他们以为是我看不上，就把那些姐姐都杀了。”
“呜呜……死了好多姐姐，照儿不想舅舅被斩首，不敢告诉父皇，但又不想那些姐姐死，所以便只能做了那坏事！”
朱厚照看了一眼身旁两个刑架上的死肉，忍不住委屈的更加嚎啕起来。
“叔叔，您就饶了照儿吧，照儿没办法啊，那些我碰过的姐姐，为了保护他们，照儿都不需要别人动的！”
“只是，舅舅他们虽然不碰他们，但他们说那些姐姐不听话，还是背着照儿把姐姐没打的怕了，叔叔可以找姐姐们给照儿对质的！”
夹在舅舅和那些百姓中间，年幼的朱厚照实在是不知该做什么选择。
只是，学坏容易学好难，或许最终朱厚照之所以变成昏君，便是恶行变成了恶性，坏变成了一种习惯吧。
朱厚照的话，让在场之人皆是咬牙切齿，特别是朱佑樘不顾张皇后的拉扯，忍不住拔出一旁锦衣卫的绣春刀，就在两团死肉之上又狠狠的来了两刀。
而百姓们，看向朱厚照的眼神虽然说不上友善，但相比之前也好了不少。
只是，看向两团死肉的眼神，却是更加厌恶了，恨不得将尸体也拉了去喂狗。
“这声叔叔呢，张某倒也当得起。既然你唤我作叔叔，那叔叔的话你听与不听？”张洋面无表情，轻声问道。
“听！一定听！叔叔的话照儿一定听！”朱厚照头点成了拨浪鼓，鼻涕和眼泪甩得四处飞溅。
朱厚照本就聪慧，听出张洋话中有松口的迹象，差点儿激动得没再次哭出来。
呜呜……你这人就是个魔鬼。
而且连父皇和你说话都是小心赔笑，不敢直接放了我。
你的话我敢不听么！
呜呜……做坏事儿的后果好可怕啊！
照儿以后再也不敢了……呜呜……
“好，听话就是乖孩子。”
见到朱厚照的反应，张洋满意的点点头：“无论何人，但凡犯了错，皆是要受到惩罚的，否则涨不了记性，以后也还会犯错。”
“你既然已经知错，那叔叔这一百剑，便痛快点。你只需要体会三秒这般疼痛，叔叔今日便饶了你。”
说着，不待朱厚照开口，皱眉到：“你若是连着一百剑都想逃避推脱，那便说明你没有诚心悔改，叔叔我可就不能讲情面了。”
“你应该愿意的吧？”张洋露出自认为温柔的微笑问道。
“愿意，照儿愿意的！”
看着张洋的笑容，朱厚照仿若见了魔鬼的微笑一般，牙关打颤，脸上露出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朱厚照算是看清张洋的铁石心肠了，说了半天，还是要惩罚，而且还不敢拒绝，心中几乎绝望了。
稚嫩的面容配上这个表情，若不是做了恶事，连张洋都快被萌化了。
“好！是个好孩子”
张洋大喝一声，手中剑影闪动，不过刹那，众人还没看清楚张洋动手，张洋便已经收剑。
噗噗噗！
朱厚照身上的太子袍，突然化作漫天碎屑，炸了开来。
全身‘次罗’的暴露在空气之中，身下没长成的物什随着身体的颤抖而颤抖着。
一条条细小的血痕出现在朱厚照身上，密密麻麻交织在一起，如同麻布上的纹路一般。
满场寂静，百姓们皆是没想到，陛下在场的情况之下，张大人竟然真的敢对太子出剑。
朱佑樘的手死死的捂在张皇后的嘴上，张皇后心中剧痛，险些疼晕过去，死命挣扎，却只能发出低闷的呜呜声。
“叔…叔，三秒到了么，照儿越来越疼了！”
张洋出招速度极快，牟斌的薄剑更是薄如蝉翼，直到收招后，朱厚照都没觉得疼痛，只是随着血痕变粗，流出鲜血开始，才感到了越来越浓的痛感传来。
“马上就好，想象那些死掉的姐姐，照儿连三秒都忍不住么？”
张洋语气温和，把手中薄剑丢还给牟斌。
三秒刚至，张洋将手搭在朱厚照的头上，系统发力间，朱厚照身上的伤口如同变戏法一般，转瞬即逝，仿佛从未受过伤一般。
只剩下朱厚照满身的血迹，证明这一切曾真的发生过！
这是一个迷行的年代，也是一个信奉仙神的年代。
过万人见到张洋这般手段，皆是仿若见到了仙神一般，纷纷人挨人、人挤人的跪拜在地。
“这是神仙手段吧？”
“难道张大人是神仙？”
“张大人肯定是神仙！不然陛下怎么会那么恭敬！”
“张神仙法力无边，寿与天齐！”
“张神仙法力无边，寿与天齐！”
……
哪里都不缺带节奏的人，也哪里都不怕带不起节奏。
霎时间，京城午门之地，激动的呼声再次冲天而起，洒满了整个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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