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李君你是要新井当家回去想明白，是吗？”毒岛芽子眼睛转了转，突然笑了出来，捂着嘴压低声音轻笑着，“新井当家心里一定很憋屈，在同一个比自己年轻有三十岁的谈话时落在下风，而且最后还被狠狠的威胁了，咯咯咯……”
“一想到往日冷硬作风的新井当家此时的表情，我就忍不住想笑。”
李阳也笑了起来，道：“他对现在世界的现状都没有清晰的认识，什么是有用，什么是没用，什么是有价值，什么是没价值的都没弄清楚。”
“以为我们擅自取用了道场的东西，道德亏欠，就能占据心理优势，又或者想收我进流派，占据名义上的名份，将我定位在听从指挥的看似弟子实际上是下属的位置，呵……”李阳冷笑起来，“这高高举起，轻轻放下的手段真是用的似是而非。”
“越是这样想让我心理上遵从，就越是证明他们要我做的事情危险，在生死危险面前，威逼利诱都是很难起效的，唯有心理上不抗拒才能出死力去做。”
“他们也没有这样的重利，要是逼迫，想必新井真告诉过他们我的战力，新井和哉肯定去验证过，那么必然心有顾忌，怕逼迫太过，反受我伤。”
人常说，练武凝神。
体质增强，意志磨练，头脑也会相应地变得更加灵活。
李阳现在就有这种感觉，自从触摸到宗师门径……不，应该说是晋入暗劲开始，这种变化就潜移默化地发生了。
他感觉自己对于人事变化的洞察越来越清晰，很多事情一想就通，一看就懂。
现在回想过往，许多以前看不太懂的人或事，这会都得到了答案，也可以冷静、理智地将自己抽离，以近乎旁观的角度看待自己身处的位置。
面前毒岛芽子一直静静听着，似懂非懂，露出困惑的表情。
李阳见到了，伸手唤她过来，坐在身边，搂住她柔软的腰肢，解释道：“他们啊，包括你芽子，对这个世道都认识不够清楚，又或者说思维方式还留在平和的时候，对这场死体危害的恢复保有很大的期待。”
“正是因为如此，你们都不知道，当官方的力量从床主市撤离，一切的法律、道德、规矩都荡然无存了，因为坚守这些规则的底线力量已经消失了！”
“剩下来的是什么？”
“是回归原始赤裸裸的弱肉强食。”
毒岛芽子怔然。
李阳暗自摇了摇头，知道她这是一时难以转变思维，也不再多说，只是拉她过来，搂住柔软的腰肢，双手顺着练功服衣领的间隙摸进去，细细把玩。
“啊……”毒岛芽子忍不住发出一声呻吟，马上又脸色羞红地闭上嘴巴，把脸贴在李阳肩膀上，压制着忍不住发出的声音。
“说起来，芽子……”
“嗯……嗯？”
“你最近进步很大，已经能把精神隐患带来的冲动消磨下去了。”
毒岛芽子听到这事，稍稍回过神来，颔首道：“是的，这八天我们就做过两次，我感觉很快就能完全解决了。”
“嗯，那就好。”
李阳点点头，说完不再出声，在昏暗的房间里，体会少女光滑细腻的肌肤，幽幽的体香，和因为自己而忍不住发出的低低呻吟。
‘新井和哉，弄不清形势吗……’
‘呵，如果是演的话，那就真的演技惊人了。’
‘不过无所谓了，我时间也差不多了，你们有什么打算也落不到我头上。’
……
“武越大人，我……失败了……”
新井和哉先去查看了一番自己儿子新井真和他那几个同学的情况，在门外听到他们沉缓的呼吸，才默默离开，走进神官武越和巫女奈绪的静室内，朝武越跪倒在地。
这个大幅度的动作牵扯到左臂的伤口，立刻就有血渗出纱布，痛楚蔓延，冷汗刹那间布满了新井和哉的额头，但他的动作依旧标准、规范、一丝不苟，没有丝毫的变形。
武越原本听闻失败皱起的眉头，见到这一幕，不得以舒展开来，在心中衡量了一下，宽慰道：“无妨，见到那毒岛家长女在的时候，我也猜到事情进展不太顺利。”
“你先起来吧，结果怎么样？那人是什么态度？”
“嗨。”新井和哉郑重拜了一拜，才起身，动作、姿态毫无可挑剔之处，但在武越眼里，已有了隔膜。
“说说看吧。”武越道。
“是，大人。”新井和哉应声，接着就将他同李阳的对话由始至终简略地说了一遍。
武越听着，不时点头，表情没有任何变化。
巫女奈绪默默出去一阵，带回来茶具，奉上清茶。
“大人，是我的疏忽，我没有预料到他心中丝毫没有年少者对年长者的基本尊重和敬从心理，他把我和他自己摆在了同等的水平对话，这样的人，说一句目无尊卑不为过。”新井和哉带着恨恨的表情说道。
新井和哉不说还好，一说这话，武越心中的怒气就止不住地涌上来。
谁让你拿捏姿态了？
早就说让你不吝许诺，他有那种武力，威逼是不可能的了，只能许以重利，你为什么不听？
还加入你家道场免去技艺外传的纠葛，他都把你家技艺拿到手了，还一副赐予的高人一等的姿态，没见到毒岛家的长女就在他身边一副倾心的样子？心御流剑技到手恐怕也不是困难的事情，你这个加入的提议能有多少的吸引力？
“大人，这种人恐怕难以被我们驱使，一个不慎，很可能反伤自身！”新井和哉沉声道。
武越闭上眼睛，心中烦躁似火，几乎忍不住发作。
“大人！”
“好了。”武越长长地吐了口气，睁开眼睛，目中一片清明与平和，淡淡地挥了挥手，道：“有如此出类拔萃武艺的人，必然不是普通人，失败也是会有的事。”
“和哉，你一路护持我到这里，手臂也失去了一只，已经很累了，先去休息吧。我也要好好地想一想。”
“好了，下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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