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猛看到赵天走过来，那只能动的手扶着赵天，“扑通”就要给赵天跪下。
赵天赶紧扶着他，生怕不小心碰到了他的另外一只手。“你这是干什么，快起来。”
“赵医生，你是我们全家的恩人啊。这次过来，我是专门过来谢谢你的。”
“治病救人，本来就是我们医生的职业，你这是干什么。”赵天知道王猛是怎么样一个心情，但无论如何，自己也不能受他这么一个大礼。
王猛眼眶通红，“医生告诉我，我的手术非常成功，只要恢复的好，以后做事是没有什么影响的。没有你赵医生，我们一家人可就没法活了。”他怎么能不激动。赵天救的不是他的手，是他的命，他的家庭啊。
“谢谢赵叔叔。”王猛的几个孩子站成一排，嗯周娟一起，给赵天鞠躬道谢。
赵天挨个扶他们起来，“你们不用这样，这真的是作为医生，我们本身就应该做的。你的手能恢复好，就是对我最大的感谢和回报，明白吗？”
说不感动是假的，毕竟这是有人第一次这么发自肺腑的对他表示感谢。这也是他人生中，第一面锦旗。
“接骨缝ròu，医中圣手。”这写的，还真有点押韵。
吴院长看着赵天和患者，以及患者家属。“你们的心意，赵医生已经心领了。赶紧回去吧，术后恢复不错，还是尽可能的少移动胳膊，明白吗？”
“好的院长。”王猛看向赵天，“那我们就不然赵医生工作了。赵医生，锦旗你得收下，跟我们一家人合个照行吗？”
赵天点点头，“可以。”
吴院长负责拍照，照片被周娟洗出来两份。其中一张给了赵天，一张他们自己留着。
可能别人觉得，这张照片没什么。但对王猛一家来说，这是改变他们一家人命运的一个特殊意义。
送走王猛一家，赵天就准备赶去王大虎那里。
“你准备什么时候去考职业医师。”吴院长叫住赵天，给他拦住了。
毕竟赵天真的是个不可多得的医学天才，不，是医学怪物。他现在所掌握的医学知识储备，恐怕那些主治医师也是只能抬头仰望。
可惜了，那些职业资格证，都要规规矩矩去考。不然，他真有直接把赵天升个副主任的冲动。
“执业医师要满一年，才能去考。现在我毕业也差不多到时间了。院长不提醒，我还真忘了。”看来，他要抽哪天空去考个职业医师资格证回来。这实习医生在紧要关头，说话一点重量都没有啊。
从吴院长那回来，赵天直接去了王大虎那里。CT正在做，何健一已经发现了问题。
“看，在这。”何建一指了指显示器上的CT形象。
江晓琪也过来了，“这是已经压迫到视神经了。”
她回头看看刚刚赶过来的赵天，又看看海洋和乔娜。“我可都听何主任说了。这个患者之所以说他一边脸大，一边脸小，很可能是自己的一个综合的感受。”
“再加上，他说话又不是那么清楚，又有精神病史，你们就不相信人家，是吧？”
乔娜和海洋都微微低一点头。“其实，要不是他自己神经兮兮的，说被人偷偷换了脸，我们也不会……”
何健一看了他们一眼，“怎么着，你们还指望，病人跟你们说医学用语？还是一个有精神病史的人，再说身体不适本身，就已经是最主观的感受了。”
“知道了。”乔娜和海洋都应了一声，知道自己这次是犯错误了。
留观病房。赵天他们已经带病人已经从CT那回来。
何健一跟江晓琪确定了病人的具体情况之后，才从CT室回来。
“可能有一个不好的消息要告诉你。”
“什么不好的消息，怎么了？”王大虎并没有表现出被受打击的痛苦，一如常态，好像在听别人的病因结果。
“我们在你脑子里发现一个东西。所以，你才会感觉被换了脸。”何健一脸色微微凝重。毕竟现在还无法确定那个东西是什么。
“脑子里，我脑子里有什么东西。”王大虎的状态还是正常反应，没有丝毫接受不了，或者被打击到。
“从形态学上来看，我们认为。那个东西，不好。”赵天看江晓琪和何健一一时间不忍开口，赵天就接过话了。
“是癌吗？”王大虎这个时候才有了些反应。试探性的问道。
“我们建议尽快手术，无论是不是恶性的，脑子里长个东西肯定是不行的。况且它已经影响了你的视力，听力，嗅觉。”
“但具体是什么呢，得最后病理证实。”这是目前，何建一能给出的，最好的治疗方案。
王大虎看着何健一，再看看江晓琪，最后看向赵天。眼眶红了，低头闷在被子里啜泣。
这一幕，在座的，作为医生，都心有所触。他们都微微低下头，表示同情。
“你不用太担心，明天何主任就可以请神经外科的医生过来会诊。”赵天拍拍他的肩膀，毕竟他精神分裂症刚好，这脑子里又出现这种情况，接受不了很正常。
“我不是因为得瘤子哭的……”他声音抽泣着，赵天也没有听清。
“你说什么？”
王大虎抓着赵天的手腕，“我说我不是得瘤子哭的，长瘤子我也不难过。”
“那是为什么？你是有经济压力吗？这个不用担心，我们医院现在建立的募捐项目。你实在困难，可以从……”
“不是，不是……”王大虎一个劲摇头，“我是因为感动才哭的。”
“什么？”赵天一时间有点蒙，他们做什么了，他都感动的哭成这样。
王大虎握着赵天的手腕，又用力了些。“我感动，是因为赵医生你是第一个相信我的。还有这两个主任，就你们会相信我。”
“你们知道吗，自从我得了精神分裂症之后，他们从来就没有一个人相信过我。”他说到了痛处，眼泪哗哗的掉。
“我，我刚来医院的时候，我说我有病，他们都说我是精神病，怎么说都不相信我啊！”
从他的语气里，赵天听到了无助，痛苦，甚至有些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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