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你不同意？”罗海祥不悦地说道，“那就愿闻高见了。”
“掌柜，那咱家慢慢讲。”徐晨风笑了笑：“这瓶子撇口，长颈，垂腹，圆足外撇，器形无可挑剔，几近完美。”
徐晨风又伸出手指，指着瓶身的彩釉：“瓶身上青花缠枝，牡丹点缀，技法也很纯熟。”
罗海祥一听，脸上的笑意藏也藏不住了，心想这个小年轻虽然说得头头是道，但也就是个花拳绣腿的货色，其实还是打了眼。
“通体青花纹饰，里口沿绘忍冬纹，劲环蕉叶纹……”徐晨风继续说道，“掌柜，你这是一只洪武青花玉壶春瓶。”
罗海祥马上竖起了大拇指：“小兄弟好眼力，这可是极品中的极品，精品中的精品，不是我吹牛，各位可以走遍全潘家园，只要有第二只，我白送你们了！”
李兴贤听到这里，忍不住问：“你的意思是说，这只瓶子是好东西？”
徐晨风摆了摆手，淡淡地说，“你别急，我还没有说完。”
李兴贤怔住了，心想这小子年纪不大，倒是挺爱迈关子。
“你这瓶子的做工和釉色是不错，放到哪都是个宝贝，但却不够旧。”
“呃，啊！？”罗海祥脸色一变，声音陡然间增大了不少：“你什么意思？把话说清楚。”
其实，只要是个懂行的人就应该听出徐晨风的意思了。
所谓“不够旧”，意思就是赝品、假货。
古玩行当中，有句话信奉“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都不会把话说得太露骨，多少要给人留些面子。
像徐晨风第一次来潘家园时，教训那个摊贩所说的话，在行业内就已经非常严重了。
李兴贤瞪大了眼睛：“我听明白了，你的意思是说这是假货？”
“要说是假的，那就有些冤枉掌柜的了，这只瓶子器形完美，胚质也确实是老的，外形上几乎看不出破绽，但是……”徐晨风指着瓶身上，“这釉彩却是新上的，而且不会超过三个月。”
“你……你别信口开河了你！”罗海祥有点控制不住情绪了，他在潘家园干了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被人如此质疑，那里受得了。
李兴贤听了徐晨风的话，忽然想到了什么，一拍手掌说：“我知道了，我听说过这种做旧方法，这是用了真坯假彩的造伪方法？”
徐晨风点点头：“本来我只是看这瓶子有一些不协调的地方，但不敢肯定是什么，后来我看得仔细了，才看出来，你们看……”
徐晨风指着瓶身上一处瑕疵说：“这是缩釉，也叫短釉，是属于烧制工艺不成熟造成的瑕疵，明朝初年以前的瓷器上很常见，但是这种瑕疵如果出现在洪武青花瓷上，就非常奇怪了。”
围观的其他看客都不由自主地点点头。
大家普遍都知道，明清的瓷器由于烧瓷工艺的进步，已经非常完美了，表面上看不出任何瑕疵来，而这只玉壶春瓶上面，随便一看就有四五处，太过于显眼了。
“这叫造疵，也是比较常用的造伪手法。”
徐晨风叹了口气：“这位工匠的技术不错，连瑕疵都做得很像，但是出现在这只瓶子上，真的是画蛇添足了。”
“所以……掌柜，你这只瓶子别说是八十万，三百万了，就算是五千，可能也算不上公道了。”
徐晨风一番话下来，简直是针对罗海祥进行了一顿无情的暴击，每一次都是直指要害，令他几近吐血。
“呦，掌柜的，你这手段倒是挺高明的。”李兴贤也不生气，仍然笑着说，“害得本少爷我差点着了道，如果我把你这瓶子拿给我那长辈当生日礼物，他还不得把我骂死。”
李兴贤的长辈当然指的是他爷爷了。
他爷爷作为古董专家，不可能看不出这种伎俩的。
罗海祥完全傻在了原地，想说点什么，但却什么都说不出口。
李兴贤转头看向徐晨风，居然学着江湖人物拱了拱手：“大恩不言谢，哥们你留个联系方式，我回头得好好请请你。”
徐晨风连忙摆手：“不用了，举手之劳。”
看客们也纷纷对徐晨风行注目礼，没想到这个人如此年轻，居然就有能力鉴宝了，而且说的还头头是道。
此时，徐晨风收到了系统信息。
“恭喜，您获得了11点真理值。”
“本次辩论难度系数8，基础金钱奖励额度1500，最终获得金钱奖励为12000块软民币。”
徐晨风突然发现，基础奖励额度由原先的1000块软民币，提升到了1500块。
看来这就是升级后的好处之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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