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看越气，班长捏紧了拳头，跑过去跟体育委员耳语数句，体育委员连连点头，四班叫了暂停。
队员们拖着脚步走回来，每个人都湿得跟落汤鸡似的。
看着他们汗水大滴大滴往地上砸，喘着粗气还在咬牙硬撑，女生们都挺不落忍的，言棉跟着啦啦队一块儿上前给他们递毛巾递矿泉水，还附赠了一枚甜甜的笑。
队员们精神一振，往七班那边看了一眼，哼，咱班女生个顶个的漂亮，看得你们眼珠都瞪出来了吧，羡慕嫉妒恨吧，气死你们！
“他们班那几个人手里确实不干净。”喘匀了气息，队长听体育委员分析后点头附和，“我胳膊都被拽疼了。”
“我也是！”
“MD，扯着我往后拽，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想撕老纸衣服！”
“我在篮下防守那个胖子，他故意踩了我好几脚，估计明天我脚趾头得肿起来！”
“次奥，打球就打球，文明点儿行不行啊？”
大家都义愤填膺。
体育委员跟队长低声商量了一下，拍拍手吸引大家注意，他抓紧时间飞快吩咐：“换程洋他们上，你们恢复一□□力。程洋，你们几个上去之后利用速度优势，尽量挤压他们那个许天磊的进攻空间。”
“好，”程洋等几个替补的共同点是，比较瘦，个头偏小，但体能很好，跑起来速度杠杠的，“我们顶上去。”
“另外……”体育委员眯起眼，笑得有点儿不怀好意，他拉着几个替补队员小声说了点儿什么，暂停时间到了，裁判吹哨，四班新换上的人活动着胳膊腿儿往场上走，四班其他人大声给他们加油。
七班的人看四班换上来这么多新面孔都有点儿愣。
“怎么换人了？”
“跑多了累的呗，活该，让他们玩儿紧盯防守！”
“这几个看着不太给力啊……瞧那小身板。”
“四班该不会是破罐子破摔了吧哈哈哈，他们班男生总共就那么几个，挑不出人来了。”
许天磊没应和，他一下一下把手里的篮球砸在地上，目光偷偷在人群里巡睃，跟随那道倩影移动。
哨声响，比赛继续。
依然是许天磊持球，他高高举起右手，比划着做了几个手势，跟他在校队里配合过的得分后卫和中锋跑动站位，等着接球进攻。
程洋他们几个替补队员弯着腰，紧紧盯着许天磊手里的球。
体育委员在场边告诉他们，不要盯人，盯球就行。
盯人很容易被假动作晃过去，球不会骗人。
许天磊还想继续带球过人，这次却没那么轻松了，四班新换上来的这几个人别看个子小，动作非常灵活，速度还快，而且他们有体力优势，七班这几个人又回到了比赛最开始那种很难施展的状况，就像是被什么看不见的东西给黏住了似的。
一阵心烦意乱，得分后卫被紧贴在自己身边的程洋弄得火起，在卡位的时候他推了两下没把程洋推开，趁着球过来的时机，得分后卫屈起手肘用力撞在了程洋肋条上。
程洋捂着肚子惨叫一声倒在地上，不停翻滚。
裁判吹哨，过来查看了一下，示意七班推人犯规，四班罚球。
得分后卫不服，冲裁判嚷嚷：“你是不是眼睛瞎了？会不会吹？不会吹换个人来！TMD我干什么了？我碰都没碰到他，他这是假摔！”
七班几个人拦着他往后推。
裁判瞪了他一眼，警告地告诉七班众人：“顶撞裁判，再有一次我就要吹他下场了。”
见状，四班场边的人都是一阵儿高兴。
脾气容易爆炸的果然好针对。
言棉默默数着对手的犯规次数，在得分后卫的情绪影响下，其他三个人动作越来越大，四班上的几个替补本来就看着瘦小，跟他们一比，就像大人欺负小孩似的。四班替补也没傻乎乎地默默忍耐，对手力气只要稍微大点儿，他们就各种往地上扑，叫得一个比一个凄惨。
不明就里的观众都在说七班打球不干净，欺负四班球员。
裁判连连吹哨，利用犯规，四班罚进了好几个球，分差又缩小到5分。
得分后卫已经四犯在身，他不敢再做“小动作”了，再来一次就得离场，他越打越憋屈，束手束脚的根本放不开。瞅见他烦躁的表情，程洋也是个心眼灵活的，故意往得分后卫身上贴，缠他缠得特别紧，得分后卫恨不得一巴掌把这个猴儿抽飞，却又不敢真的下手，连对方一片衣角都不敢沾，那个郁闷啊，都快吐血了！
距离比赛结束还有五分钟，双方拼得更厉害，七班没怎么让替补上，几个人差不多打了满场，就算是许天磊脚步也比之前沉重了许多，跑动卡位也没之前那么灵活敏捷。
四班体育委员再次叫了暂停。
他扭头看着首发的几个队员：“怎么样，休息好了没有？”
队长冲他竖起大拇指：“没问题！”
“好！”体育委员拍拍他们肩膀、胳膊，大声给队员鼓劲：“好好打，看你们的了！”
四班啦啦队女孩又在场边来了一段即兴舞蹈，热烈的气氛为四班球队打入一针强心剂。
最后五分钟，豁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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