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学的日子漫长枯燥，磨着捱着慢慢就过去了。
狄然每天和李东扬一起玩也不怎么觉得无聊，晃晃悠悠总觉得日子过得飞快。
中午下课铃响，狄然懒趴趴缩在座位上，李东扬晃到面前踢她：“去吃饭。”
狄然起身：“不吃了，我不舒服。”
李东扬提起她的后脖颈：“你就是懒，哪不舒服？起来，带你去吃火锅。”
狄然摇头：“算了，不想动，去吃食堂吧。”
他们去得晚，食堂快没饭了，狄然白菜萝卜随便要了些，扁着嘴巴一样都不爱吃。
李东扬看被狄然一网球拍怼在肚子上那个叫岳鹏的男生旁边剩两个空位，拉狄然坐过去。
“月考成绩下来了。”岳鹏说。
李东扬笑笑：“知道，狄然倒数第二。”
“你倒数第一哪来的脸说我？”狄然瞪他。
李东扬戳她的脑袋：“我要不是怕你被你爸骂，我会交白卷？”
狄然考倒数第一会挨罚，成天嘟囔不能给狄俊华罚她的机会，但又不愿意学习，每天懒懒散散的。
李东扬见她忧虑得饭都吃不好，干脆自己交了白卷给她垫底。
狄然闷头扒饭，好端端的盘子被她弄得东一摊西一摊乱七八糟。
她恹恹地放下筷子：“好难吃，不吃了。”
岳鹏看着她几乎没怎么动的盘子：“太浪费了吧。”
李东扬把餐盘朝自己面前一拢：“我吃就不浪费了。”
狄然觉得食堂的饭难以下咽，吃完嗓子都硌得慌，她打开手机：“叫奶茶吧，岳鹏喝什么？”
“谢谢，我不喝。”岳鹏有点矜持。
狄然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手指在手机上点来点去：“点了三杯不一样的。”
奶茶店就在学校门口，送得很快。
狄然帮李东扬戳开吸管，喝了一口自己的，又抿了一口他的。
她尝完两杯，把眼睛落到岳鹏那杯上，垂涎地问：“你的好喝吗？”
“还行。”岳鹏低头看着手里的饮品。
“给我尝一口。”狄然提议。
岳鹏：“……”
李东扬：“…………”
“你想喝就再买。”李东扬皱眉，“非要和人家喝一杯？”
“我又不嫌弃他。”狄然嘀咕。
“你不嫌弃？岳鹏嫌弃你。”
岳鹏低头看着狄然明艳白皙的小脸，想说不嫌弃，但他感觉到李东扬冷飕飕的眼神在他身上晃，虚伪地说：“嗯，有点嫌弃。”
狄然肚子疼，吃完饭要回去睡午觉。
李东扬飞速把两份饭吃完陪她回去，她走出去两步，李东扬脸色微变，脱下外套围在狄然腰上。
“怎么了？”狄然疑惑。
李东扬拿纸巾把狄然坐过的椅子擦干净，拉着狄然向超市走。
“裤子脏了。”李东扬在货架前挑挑拣拣，丢给她一包卫生巾，“比上个月提前了一个星期，你以后不要熬夜了，生理期都不规律了。”
狄然屁股上凉嗖嗖，任由李东扬拉她进了女厕所。
午休时间厕所没有人，李东扬站在门外让她自己清理。
狄然尴尬地说：“我裤子上全是血。”
“先围着我的衣服。”
“你的衣服上也沾血了。”
李东扬看看时间，离下午上课还有段时间：“我去给你买条裤子。”
狄然拉开一条门缝，把下半身藏在门后：“再帮我买条内裤。学校后街拐角顺着走进去有个快餐店，快餐店对面有条街，街对面有个商场……你去那里买，我只穿它家的内裤。”
李东扬不耐烦：“屁事真多。”
狄然：“算了，你把裤子给我，我自己去。”
“去哪？”李东扬没明白她的意思。
“我不想光着屁股在这等你，我裤子脏了不舒服，我要穿你的裤子，你脱给我。”
李东扬：“……给你我穿什么？你内裤还脏了呢，我要不要把内裤一起脱给你？”
“你在这等一会。”狄然脸红红的，指指身后的坑位，“快啊，你给不给？”
李东扬被她磨得受不了，慢吞吞把裤子脱掉，他穿着四角内裤也不怕狄然看：“你真作得可以。”
“我很快回来。”狄然说，“二十分钟。”
她接过李东扬的裤子，放在鼻下闻了闻，确认没有奇怪的味道才拿进去换。
李东扬脸一下爆红，声音都变急促了：“你乱闻什么？我昨天才洗的裤子。”
“闻闻怎么了。”狄然的声音传来，“装什么纯情少男？”
狄然把裤子放到脸上那瞬间，李东扬有点硬了，薄薄的内裤什么也遮掩不了，他咬牙躲进隔壁门内，恨不得把狄然按在地上揍一顿解气。
狄然一身清新出来，敲敲他的门：“李东扬，你等等我哦，我马上回来。”
“滚。”李东扬靠在卫生间的门板上，闭着眼睛。
狄然走了，厕所门声响起，两个女生进来。
李东扬如受雷击——忘了这是女厕所。
姜雅迪：“你刚才在食堂看到没？李东扬竟然吃狄然的剩饭，我真是不明白了，换成我绝对不会让他吃剩饭。”
潘静姝：“别想那么多，你也挺好的。”
姜雅迪：“好有什么用，人家宁愿吃剩饭也看不上我，呵呵。”
……
——
狄然跑着去买裤子，在商场的卫生间换好又跑着回来，完全不像个生理期的女孩子。
回去的路上，路边有个大爷推车卖炒板栗，狄然记得李东扬喜欢吃，随手买了一点。
她抱着李东扬的裤子和板栗回去的时候，女厕所门口围了一堆学生、老师还有撬锁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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