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好气地说:“大少爷,你好像忘了自己还是通缉犯。”
“没忘啊,不过被通缉也不能不吃饭吧,”沈玉书上下打量苏唯,“我可不想跟你当初那样狼狈。”
“呵呵,你好像忘了是谁害我那么狼狈的?”
“没有我,你一样也会被陷害。”
“那不等于说你也可以跟着陷害我!”
苏唯不高兴了,冲过去要和沈玉书理论,冯珺啪的一拍桌子,问:“吃饭不?”
苏唯看看早点,又看看沈玉书,最后屈服在了早点的香气中。
沈玉书笑笑,继续低头看报纸,苏唯吃着饭,问:“有没有提到大世界的事?”
“提了,还写得很详细呢。”
沈玉书把报纸递过来,苏唯一眼就看到了头版头条上印着大世界发生命案的加粗黑体字。
再看下面的记事,内容基本跟昨晚发生的事件一样,唯一有区别的是凶手确定是沈玉书,记事上还写着警方正在全力缉拿凶手,并悬赏重金,请知情者提供消息,旁边还登着沈玉书的照片。
“看起来很糟糕啊。”他摸着下巴道。
沈玉书点头附和,“是啊,没什么比这个更糟糕的了,这照片把我拍得实在是太丑了。”
“这种照片都是这样的,通缉犯你还想要多帅?当初我上头条时,拍得比这更丑。”
苏唯感同身受,两个难兄难弟相对嗟叹,冯珺在旁边看得直翻白眼,打断他们,道:“昨晚发生的事,今早就上报了,证明陷害沈大哥的人是有预谋的。”
“是的,问题是陷害我的是谁。”
沈玉书看向苏唯,苏唯呵呵了两声,“你不会是怀疑我吧?”
“照你睚眦必报的个性,也是不无可能的。”
苏唯举起了拳头,沈玉书接着道:“不过我还是想说——你不该回来的,你忘了,象不可以过河,象的作用是防守,而不是进攻。”
“不,你说错了,象最大的作用是保护自己的帅,所以必要时他不在乎过河冒险。”
“苏唯……”
“你不需要用这么感动的眼神看我,我这样做只是为自己,回来后隐藏身份跟踪你也是为了我自己,我不想背着逃犯的名一辈子背井离乡啊。”
“什么隐藏身份?”
“哈,你没注意到吗?医院的清洁工啊,拉黄包车的车夫啊,还有巡捕房端茶的啊,不好意思,都是区区在下扮的,所以你们的一举一动都在我的掌握之中,怎么样?福尔摩斯先生,被人跟踪了这么久都没发现,你是不是有一点点的挫败感?”
回想这几天的经历,沈玉书哑然失笑。
“你还真会伪装啊。”
“也不看看我是谁,我可是大名鼎鼎的神偷苏十六。”
“那你说的回来是为了自己是指……”
苏唯正要回答,客厅门口传来脚步声,长生醒了,听到这边的说话声,他赤脚跑了过来。
苏唯站起来,“我先带长生去洗一下,这件事慢慢再说。”
“你不是想借口拖延吧?”
“不,我想到了现在,也没必要再隐瞒了。”
苏唯看看冯珺,冯珺点头道:“我也是。”
自从跟着沈玉书和苏唯开始混以后,云飞扬做事细心多了,他帮长生准备了合适的衣服,长生洗漱完,苏唯带他回到客厅。
沈玉书吃完饭了,还在翻报纸,苏唯拿起一个面包塞进嘴里,问:“谁先说?”
沈玉书看看长生,冯珺道:“他是马家的子孙,这些事他也该知道的。”
长生用力点头,抱着小松鼠坐去一边。
冯珺道:“我先说我的吧,不好意思隐瞒你们这么久,我叫马玿兰,就是那个冒牌货一直用的名字,我祖父是前清宫里的侍卫,他曾近身服侍过光绪帝多年,在光绪帝驾崩的前两年,我祖父的身体也不太好了,再加上看厌了宫里那些勾心斗角的事,便以年事已高的借口离开,我们一家远走他乡,在广州住了下来,光绪之死的秘密也好,皇陵宝藏的秘密也好,他什么都不知道的,但徐广源利欲熏心,不知道从哪听说了西洋有种黑魔法可以改天换日,这些年他一直在寻找曾在皇帝身边服侍过的旧人,认为他们知道启动魔法的秘密,后来他找到了我们家,我祖父当然不知道,就算知道也不会告诉他,他就丧心病狂将我一家灭门。”
说到这里,冯珺一拳头捶在桌上,长生跑到她身边,拉住她的手以示安慰。
冯珺稍微按住怒火,苏唯斟酌措辞,道:“好像传言说马家大小姐因为抗婚,和情人私奔了,那你的情人在哪儿啊?还是你们分手了?”
“都没有,那些都是我爷爷特意散出的流言。”
沈玉书和苏唯对望一眼,冯珺道:“长生说的没错,我从小跟随祖父习武,骑马射箭开枪什么都会,就是不会女红那些玩意儿,两年前广州一个高官的儿子看上我了,上门提亲,我爷爷瞧不上,于是就使了个计策,让我偷偷离开,他们再对外说我抗婚出走,又花了一大笔钱去周旋,这事儿就算是顺利解决了。”
“我从小就在洋人办的学堂上学,仗着会洋文,在外地找了份还不错的工作,等工作稳定后,我就以亲戚的名义给家里去信,直到后来家里出了事,我一直等不到爹娘的回信,觉得奇怪,乔装赶回去询问,才知道我们家被盗贼血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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