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苦的刑也终于有受完的时候。
他一次又一次的来,当最后他终于不再做下去的时候,她甚至生出一点苦笑,再强,你也有结束的时候。
她没有睡,他也没有睡,睁着眼到了天亮。他起身,她说,“你威风也使了,希望你不要食言。”
他在原地站了会儿,似乎想说什么,终于没有再回身看她,草草的把床头柜上的东西签了,拿了衣服要走,她说,“房产证呢?”
“抽屉里。”他出去了。
柳谧浑身像要散了架,她坐起来,费劲的穿了衣服,每动一下腿,都感觉那里撕扯的疼。她先去看了他签的东西,虽然字迹潦草,但该签字的地方还是签了。再拉开抽屉,果然,红红的本儿,她都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带进来的。她发了会儿呆,等她慢慢出来时,他已经走了。
柳谧给任东风打了个电话,说自己要晚些回安城,请一天假。她的声音低哑,任东风说,“怎么了这是?感冒了?”
柳谧没有回答他,又重复了一遍。任东风说,“没问题,你好好休息。”
柳谧拖着身体,里里外外把自己的东西仔细的收拾了,把自己用过的杯子、牙刷打包准备扔掉,又把床单、被罩、毛巾扔进洗衣机,把地也拖了。环视周围,确实再没有自己的痕迹了,才拖着箱子离开。
她到不动产登记中心时已接近中午,好在由于限购,不动产登记中心并不像以前那么火爆。工作人员收检她的资料时,她的心紧紧的怦怦跳,直到里面递出一张单子来,“交费吧。”才如释重负。她走到了交费窗口前才发现自己的钱不够,劝连浙签字时只希望装的像,房屋价格是纯市价,各种税费算起来可不便宜。
她站在原地盘算了一会儿。第一个想到老余,但老余刚交了股权认购款,应该没有多少钱。剩下的人中,她想来想去,选择了刘锦扬。
刘锦扬听出她声音的异样,问她怎么了。柳谧说,“就是感冒。”
刘锦扬说,“我说让你换个工作吧,非弄那个什么破长租公寓。女孩子,就该养的娇娇的。”
柳谧硬着头皮说重点,“你能不能借我点钱?”
刘锦扬听着很意外,“借钱?你要干什么?”
“我……有点儿事,需要些钱。”
“多少?”
“20万。”
“20万?柳谧,你到底要干什么?”
“我有用处。”她搬出杀手锏,“我也不想找米尧借,你借我好不好?我可以给你打借条。”
“你到底要干什么?你不告诉我我不借。”
柳谧没奈何,只好胡说,“我最近运气不大好,想请个人开开运。我因为原来要出国,”她打住了,后悔失言。
刘锦扬还是听到了,“你要出国?什么时候的事?”
“是原来要出,所以钱汇出去了,还没来得及汇回来,所以要借钱。”她勉强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强硬一些,“你不会舍不得借吧?要不是过年你非给我买什么衣服、要不是我还你钱,我现在也不用和你借这么多。”
刘锦扬哼了一声,“那回的事,搞的你很有骨气的样子,瞎矫情,非和我争什么高低。钱我可以给你,但那什么开运,一听就是骗人的。”
柳谧无法,只好说,“实话说,我是要和别人了结点事儿。”
“你被人讹了?”
“……不是,是一笔陈年旧账。是非对错,结了之后,就再也没有瓜葛,各走各路。”她的语气酸了,也再没有说下去。
刘锦扬沉吟了一会儿,“好吧,你的账号发来,我现在打给你。”
柳谧一边擦着泪一边说,“刘锦扬,谢谢你。”
刘锦扬又哼了声,“这满世界你也就指望我吧,他们谁都靠不住。”
柳谧挂了电话,出大厅找了个墙角,捂着嘴哭了一阵儿。刘锦扬不多时就把款汇了过来,她一个字一个字的打给刘锦扬,“谢谢你。我会尽快还你。”
刘锦扬回,“行了,瞎矫情。”
柳谧等到下午才把手续办完。她给所有材料拍了照,隐去连浙的名字,给王律师发了过去,问他还没有别的事。王律师的回复还没来,任东风的电话倒先来了,“小柳妹妹,你的事情办完了吗?今天回安城吗?”
“我还要晚一会儿,任总你有事?”
“噢,我因为这边有点事,也还没走,想问你什么时候走,一起顺路。”
“我不一定,你先走吧。”
“晚上八点有一班飞机,要不我们坐那个吧。我看了,还有票,我让行政给我们定上。”
柳谧不打算在这些事情上纠缠,就答应了。微信上,王律师已经回复过来,让她就近再查一下你名下的不动产登记情况,盖上章带回去。
柳谧照做了。
全部事情做完,太阳已经西斜。柳谧站了一会儿,打车去了恒懋,和前台小姐要了个信封,把不动产证装进去、封好、拍照后交给前台,“你们连总的东西,我会让他叫人下来取。”
她把不动产登记证和封好信息的照片在微信上发给连浙,附了一句,“已经交给前台了,有时间来取一下。”不等他的回复,她就把他删了,电话也拉进了黑名单。
柳谧到机场时,任东风已经到了。一天未见,脸色憔悴至此,任东风暗自吃惊,替她拉过箱子,“吃过饭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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