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天前——
“弗雷德——”
“弗雷——德?”
弗雷德茫然地抬起头:“怎么了妈妈?”
面容秀丽的年轻女人抿了一口汤道:“你的勺子快塞到鼻孔里了,粘上鼻屎还能吃吗?”
“……妈妈,要优雅。”
“我看见你这幅德性就感觉自己的优雅喂了狗。”
弗雷德紧张地环顾四周:“小心爸爸听见啊!”
“他和朋友下棋时和聋子没有区别,不用在意。”夫人慢里斯条地用刀切开小牛排道:“这种时候是投毒的最好时机,你就是递给他一碗泻药粉他都能兑着口水喝了并且告诉你——哦艾丽莎你今天泡的茶真好喝。”
“妈妈,你一天到晚都在琢磨些什么?”
“一点中老年妇女的无聊心思而已,倒是你——”夫人眯起眼睛,用叉子隔空虚虚地点了点弗雷德的鼻子,“你这几天都在做什么?”
“唔……只是听到了一点令人惊讶的消息而已。”弗雷德心虚地眯起眼,“无聊的消息,妈妈你不会在意的。”
“我想也是,我想你肯定不会在意昨晚小爱兰摔了一跤把脸摔出伤疤的事情。”
“就是啊就是啊——什么!!!”弗雷德震惊脸:“不,我可爱的小爱兰!”
他急匆匆地跳下椅子,边跑边喊:“妈妈,今天我能请假吗,我想去看看小爱兰!”
“当然可以,不过今天的马术课程你得在以后补上。”
“谢谢妈妈~”
在门关上前,弗雷德听到母亲平静的声音穿过门板:“我允许你借用阿里先生,他的治疗术也许能帮上忙。”
————
弗雷德拒绝了管家先生的好意,执意要一个人走。
当车子隐没在拐角后,他立即让车子转了个方向,向着西边驶去。
看望小爱兰当然是假的,尽管他很喜欢她可爱的笑脸,但相信一条小伤疤很快就能痊愈了。他的目的是偷偷溜去米克那里。
并不是投敌——他这是套取情报!
这件事要做得滴水不漏,他要暗搓搓地完成这一切,让人对他刮目相看。
这样想着,他得意地掀开窗帘,朝阳正在缓缓升起,宝石城在太阳的光线下折射出梦幻的光芒,经过眼镜的过滤后又柔和成奇异的光——让人恍惚间以为是某个童话仙境。
“到了到了。”
他跳下车,兴高采烈地冲上前敲响门板:“米克,老头儿!快开门,我来啦!”
半晌没有人开门。
弗雷德奇怪地歪了歪头,这个时候米克不可能还在睡。他又拍了拍门,却听到一个微弱的声音——
“弗雷德,我在这……”
一只鲜血淋漓,破烂不堪的手握住了弗雷德的脚踝,弗雷德被一吓,无声地原地蹦跶了一下。
等他回过神来却发现,躺在地上的正是米克,隔着一个石桩,他就坐在那个角落里,但因为角度问题,一般人会忽略那个地方。
米克全身布满了血迹,在长久的夜风吹拂中已经干涸了,身上的衣服残破不堪,这让他看起来像一块砧板上的肉。
“我……没力气了,扶我……扶我进去吧。”
他的声音气若游丝,眼睛虚虚地半阖着,似乎刚刚握住弗雷克脚踝的那一下已经用尽了所有的力气。
弗雷德一辈子都没见过这么严重的伤势(尽管他的一辈子才十三年),他没敢去动米克,手忙脚乱地从储物袋里掏出一块空心的黄色晶石,捏碎以后他一屁股坐在米克身边:“阿里先生待会儿就会来了,你再坚持一下……”
“嗯……”
“不能睡!一睡就不会醒了啊!”
“哦……”
“好吧既然你这么想睡,我给你看点刺激的东西!十八岁勿看的哟!”
“什么啊……”
弗雷德左摸摸右摸摸,神秘地说:“一般人我都不给看的,当当当当——我母亲年轻时的芙蓉出水照!”
“诶——”
米克忍不住睁大了眼睛,一下子没喘上气,脸色涨得通红。
“怎么样怎么样?惊不惊喜,刺不刺激——咦?米克?别死啊米克!!!”
——————————
这就是弗雷德所能提供的全部线索了。
“一堆废话。”兰斯撇了撇嘴,对弗雷德长达十分钟的回忆表示不屑。
弗雷德叹了口气:“可是我也就知道这么多啊,你们倒不如问问米克去。”
“他的记忆被隔断了,现在他只记得自己躺在那里,之前的事完全没有印象了。”莱提斯叹了口气:“篡改记忆还能找回来,偏偏这种是完全没有办法的。”
“掩耳盗铃罢了。”米克叹了口气说,“我与人无冤无仇,这一年更是外出缘由,根本没有人会为了我大费周章做这种事。”
“但是没有确切罪证的话,的确是没有办法定论的。”艾里克摊了摊手:“手段拙劣但的确有效。”
弗雷德鼓了鼓脸颊,小声道:“你们一定是搞错了。我师父和师兄不会做那样的事。”
“你还在做梦呢?”兰斯拍了拍他的脑门:“这么明显的事,根本没有疑问了好吗?”
“可是——可是——”弗雷德难受地说,“我师父和师兄们那么好看,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情呢?”
兰斯:……
“现在要紧的事情不是这个,”艾里克叹了口气道:“米克,明天复赛就要开始了,你现在应该不能使用手臂吧?”
米克活动了一下手指,眼中隐隐出现了痛苦的神色,但他很快就掩饰过去了,只是说:“可以的,只是明天的话没有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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