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杉想要推开身/上的男人，却发现对方的力气几乎不可撼动——这时他才恍觉，原来之前对方是留了情面的。他喘了几口气，下意识反驳道：“我们正道自然不似你们魔教！”
萧微漾一只手摸了一把王杉白净的脸，冷淡道：“看你长得这么漂亮，人又这般单纯，干脆我就给你说个故事长长心眼好了，一个和你一样的小美人，被所谓正道骗财骗色骗心的故事。”
“从哪儿说起呢——就从那个小美人刚出道说起好了。嗯，小美人是个孤儿，无依无靠，是‘圣教’——也就是你们口中的‘魔教’的低阶弟子。有一次呢，他外出任务，爱上了一位正道少侠。两人倒是一下子便爱的火热，号称什么‘至死不渝’、‘天长地久’……”
男人说到这里顿了顿，突然冷笑一声，接着道：“那人呢，跟你一样天真，倒也真信了。在任务失败之时坦诚地向正道少侠说出真相，暴露了自己的身份。为了恋人，他甘愿接受脱离魔教的惩罚，吞下蛊虫，想和那正道少侠就此隐居山间。结果呢？他换来的是一场来自名门正派的猎杀——你看，你们的正道中人也会这一招呢，用的多好，现在那人可是名利双收。”
王杉瞳孔缩小，在对方说到一半时，已经隐隐猜测到男人说的这个“故事”，主角也许就是他自己。
少年眸中神色变换不定，最终还是挤出了一句：“我不信。”
“想知道那正道少侠是谁吗？”萧微漾没有理睬王杉的话，自顾自地继续说道，“也许你会认识——但你只是一个外门杂役，应当没资格见到他吧？”
“玄灵真人吴谦，好像是玄清宗的长老吧？你见过吗？”
在男人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王杉骤然收紧手指，抓住了男人的衣袖——吴谦，他不仅听说过，而且曾在宗门大典上远远见过一次！
鼎鼎大名的玄灵真人，自两年前围剿魔教立功后，被宗门太上长老赏识，收为弟子，亲自教授功法赐予丹药，成功在两年内接连突破筑基、结丹期，与赫赫有名的修真世家订下姻缘，升为外门长老，是每个弟子心中的楷模。
如今姜行竟然……竟然告诉他，这一切都是假象？！
“……那另一人呢？”良久，王杉压下心中的杂乱思绪，干着嘴唇续道。
“死了啊，前不久自杀了。”萧微漾的语气淡漠，就像是在说路边的花凋谢了一般。甚至他将手指从身/下少年通红的耳边划过，捏住了对方的下巴，又凑近了些许——
王杉下意识以为他要亲上来，僵直了身体，闭上眼睛，颤抖地不敢动弹。
这看在萧微漾眼里着实是一副任人采集的模样。
男人内心“啧”了一声，手中动作却硬生生停在了半空，轻声道：“我告诉你这些是为了让你长个心眼，免得日后回了宗门被那些伪君子给骗了。”
语罢，萧微漾毫不留情地从王杉身上下来，低头理了理微皱的袖口，走向了洞口。
王杉就这么躺在床上，眼睁睁看着男人的身影离开，却是一夜无眠。
——萧微漾说的话，他其实是不信的。
可不知为何，王杉有些恍惚。就仿佛那一颗怀疑的种子已经在他心中扎根发芽，只等着在适当的时机……
破土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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