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绍君眼睛有点红了,忙喝了口水,定定神后,下决心把前因后果都给鸭子说了一遍。并叮嘱他千万不要往外传。
闹了半天,是她呀,鸭子不禁也唏嘘了好半天。一个劲地感叹艾妮这么个人见人爱的人物,原来也有这么不如意的苦处。叹了半天才恍然大悟:怪不得都觉得她脾气有些怪呢,只当是耍歌星派头,原来是让白粉给闹的。
愣了会儿神后,鸭子一拍大腿,安慰曾绍君说:你别愁。唱歌的吸毒在现在也不是什么稀奇事。听说外国的大牌摇滚歌星都吸毒,要不他们哪来那个劲头又唱又蹦的?听说,我们国家一些乐手歌手的,也有不少吸毒的。还有球星马拉多纳,不也在吸毒吗?
曾绍君直摇头:话不能那么说,不吸毒的到底是大多数。再说,他们是他们,我们是我们。我们有那个派头和钱来吸吗?
也是。可你也不用把这事看得太重,不就戒个毒吗?多大的事?现在又不比从前,有钱就行,没那么可怕的事。我就知道有种戒毒的药,好些药店有。叫,好像叫什么路菲脱吧。
你怎么知道的?
广告上写着的,专作戒毒用。我常去药店买套子什么的,那玩艺就在柜台上贴着的,就不知管用不管用。这样,一会儿我就去给你买点,让艾妮一试不就知道了吗?
那太好了!曾绍君顿时来了精神:还听说更好的办法没有?
更好的办法……要就是干脆上戒毒的医院去。听说T市就有个专门戒毒的地方,有公安抓进去强迫戒毒的,也有自愿进去戒的——好像在哪听说过,咱们这儿也要办这个,可见这年头吸毒的还真越来越多了。其实要是我呀,吸就吸了,戒它个鬼呀?
戒毒所可轻易去不得。曾绍君若有所思地想了想:艾妮她还要保住饭碗哪。要不,先试试那药再说?
当然。有药帮一下劲就成了。不信戒个毒会有那么难。
我想也是。
俩人来到药店一看,果然有路菲脱。广告上说是国外进口的最新戒毒药,可以有效戒除毒品造成的种种戒断症状。曾绍君像自己吸毒而看到了救星般喜出望外,可一问价钱,又把他吓了一跳:要一千七百元一瓶呢!
这么贵呀,曾绍君不由得迟疑起来,他口袋里只有千把块钱。而且,谁知这药有没有效呢?
其实一点也不贵,营业员打量着他们俩说:看来不是你们自己用的。要不然,真吸毒的人,二话不说就买。比起他们每天的开支来算什么?厉害的一两天就要吸掉这么些钱!
这倒也是。曾绍君听她这么一说,立刻拿定了主意,不由得有点为难地看着鸭子说:能不能先借我几百?没想到这么贵……
借什么,算我给艾妮的一点心意吧。鸭子二话没说,从口袋里抓出一大把百元票往柜台上一拍。曾绍君一面连声道谢,一面数出七百块钱,加上自己的一千块递给了营业员。并不管鸭子怎么说,再三保证,改天就把钱给鸭子送去。
【2】
还在去药店的路上,鸭子的拷机就响个不停。一见那号码,鸭子的眉心就起了疙瘩。但他没回话,等买好药,送走曾绍君,他才打开手机,回了个电话。
寻呼是陶育华弟弟发来的。一听声就哭溜溜地嚷:坏事啦,坏事啦。我姐她……她寻死啦!
狗日的你胡说八道啊?昨晚她还跟我们弟兄几个在外头唱歌……
就是昨晚回来后吃的药,五十片安眠药……
安眠药?坏了,那是我给她买的,她说她睡不好觉我才……
全吃下去啦,五十片安眠药哪!
死啦?
他男人送第三医院抢救了……
说话间,鸭子扬手拦了辆的士,直奔医院而去。
一进医院大厅,劈面就看见陶育华男人哭丧个脸倚在交费处墙边发什么愣。鸭子二话不说,冲过去挥拳就打,没料想交费的队伍中陶育华男人身边突然闪出两条壮汉,一边一只胳膊,将他的拳头架住了。随即,两个人使劲一夹,就把他往门外拖。
放了他!陶育华男人一声喝斥,两个保镖立刻松开了手。
鸭子气咻咻地拿手机点戳着那男人,一时不知说什么好。陶育华男人是个人物,开着家全市个体户中数一数二的建材公司。在他面前,鸭子就算不上什么了。
她没事了。男人并不生他的气,冷冷地指了指楼上:在四病区十二床。
鸭子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拔腿就往楼上跑。到了四病区,一眼就看见一大群人围在陶育华的床前,说的说,哭的哭,乱哄哄一片。一看见鸭子,紧闭双眼挂着水的陶育华见了亲哥似地哇一声恸哭开来。
哭出来就好,哭出来就好。人们议论着散了开来。只剩陶育华母亲在床边抹眼泪。
你这不是害我吗?鸭子一见面就粗声大气地嚷了一嗓子:还害自己,抽疯啦?
陶育华不说话,只虚弱地流泪。
哭什么?什么大不了的事,值得这么糟践自己?不是正好便宜了那小子吗?
她妈在一边帮女儿说话:哪个是她想害人哪?还不是那个混账东西害的她!大妈,你不必说,她的事我一清二楚。你们看着,早晚有一天我会放他的血!
李亚洲!陶育华厉声制止他:不要在这里胡说八道!我不怪任何人,也不想害任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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