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娇娇看着她转身去了阳台，手机里传来白焕京略微有点冷淡的声线，“刚才是谁？你住学校？”
秦娇娇混不在意地回答：“没有，我租房，有一个室友。”
白焕京沉默了一下，确认似的，“室友？”
秦娇娇说：“是啊，是个女生。”
想来秦娇娇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这句话还有几分解释的意思。
白焕京没有说话。
秦娇娇感觉到他的不对劲，停顿了一下，问：“怎么了？”
白焕京的态度冷淡了下来，“没怎么。”
他的态度变化得如此之快，秦娇娇怎么可能相信他的话，只是她也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冷淡了，难道是因为室友的关系？
但是他也没理由因为这个不高兴吧？
秦娇娇摸不着头脑，说：“你累了吗？那我挂了？”
白焕京冷淡地“嗯”了一声。
秦娇娇等他先挂，可是他没有挂，她一直能听到他轻微又平稳的呼吸声。
“那……我挂了？”秦娇娇小声说。
白焕京“嗯”了一声。
秦娇娇挂掉了电话。
王益时间掐得很好，秦娇娇刚挂断电话，她就从阳台进来了。
她的脸庞微微发红，眼睛却格外亮，她看了秦娇娇一眼，坐到她身边，“你家人？”
秦娇娇含糊地“嗯”了一声，说：“我哥哥。”
王益说：“你家不在这里吧？”
秦娇娇：“嗯。”
王益说：“你不想家吗？”
秦娇娇想了想，“想吧，但是不能回家。”
她说的是有秦有柯还有秦映岚的那个家。
王益感同身受，她轻声说：“我也不能回家。”
秦娇娇看她脸发红，问：“你喝醉了吗？”
王益说：“没有，你看，度数很低。”
她说着，给秦娇娇指了指啤酒罐后面的数字，写着原麦汁浓度11.0°P，她也不懂，“这个是度数低的意思吗？”
王益点头，“很低，很难喝醉。”
秦娇娇说：“但是你脸都红了。”
王益说：“脸红也不一定是醉了。”
秦娇娇笑了一下，她伸手打开了一罐啤酒，“我也喝点。”
她其实喝过啤酒，她哥哥带给她喝的，她当时觉得不好喝，也没有继续尝试，但今天，她有了一种想要试试的冲动。
秦娇娇小口地抿了一口啤酒，忽然觉得不是记忆中的那种难喝，反倒有些甜滋滋的。
王益问她：“怎么样？”
秦娇娇舔了舔嘴唇，说：“好像还行？”
王益笑了一下，又开了一罐啤酒，喝了起来。
秦娇娇见她注意力没有落到她身上，便伸手拿了烧烤，继续吃。
王益喝着酒，忽然说：“你看外边。”
秦娇娇往外看，“看什么？”
王益放下啤酒，压低声音说：“对面阳台拴着一只金毛。”
秦娇娇看见了，“怎么了？”
王益说：“那只金毛一直被拴在阳台上。”
金毛的体型很大，应该已经成年了，但是精神不怎么好，怏怏地趴在地板上，隔着栅栏的空隙，它愁苦的表情在路灯的光线下不甚清晰。
王益拿起一串排骨烤串，走到阳台上一挥手臂，十分精准地丢到了金毛身边。
那只金毛被吓得慌忙抬起脑袋，往王益这边看了一眼，嘴里“呜嗷”地哀鸣着，鼻子在排骨上嗅了嗅，没有吃。
秦娇娇走到她身边，小声说：“我都没有注意到对面养了狗。”
王益说：“阳台没罩顶，那只狗一直在晒太阳，可能中暑了。”
秦娇娇说：“那怎么办？”
王益忽然扭头看她，“你喜欢狗吗？”
秦娇娇察觉到她的意图，有点为难，“我不讨厌，但是还没有养狗的打算。”
王益说：“我也是。”
沉默了一下，秦娇娇说：“明天和狗主人说一下，让他带狗去看看医生。”
暂且这么敲定，两个人一起收拾了客厅，洗漱后各自回房间去睡觉，临进房间，秦娇娇看见那只金毛扒拉着烤串，将烤串上的排骨吃了个干净，只留一根被口水浸湿了的竹签。
第二天中午，她们一块儿回来，秦娇娇喝了一口水，看见对面那只金毛果然还在阳台上，极力地将脑袋对着里边有阴影的部分，但是大半个屁股都暴露在阳光底下，秦娇娇感觉它的尾巴似乎都要被点着了。
王益在她旁边看了一眼，说：“主人看来不喜欢狗。”
秦娇娇说：“去问问？”
王益说：“去吧，我们一起去。”
秦娇娇拿了钥匙和她一起出门，嘟囔着说：“要是是一个男的话，我们两个女生会不会有危险啊？”
王益安抚道：“不会，我学过散打，要是狗主人不讲理，我就揍他。”
她说这个话，也是平平静静的，反倒让人觉得很安心，秦娇娇有点诧异，“你还学散打啊？”
王益说：“自卫水平。”
秦娇娇笑了。
没说几句话，他们就到了对面的楼层，看阳台是二楼，她们两个人到了二楼，敲了敲门，过了一会儿，一个赤膊男人打开了门，“谁啊？”他不耐烦的说。
秦娇娇看他这个样子就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王益没动，很镇静地问：“你家养了狗吧？”
“什么？狗？”男人上下打量着她，微微眯起了眼睛，说：“狗怎么了？”
王益说：“你家的狗一直锁在阳台上，你不管？”
男人迟疑了一下，忽然笑了起来，“你喜欢狗啊？”他说着，还打开了门，将身子往外伸，看着她们的眼神有点露骨，“要不要进来摸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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