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已经身为四品带刀护卫,但展昭仍然习惯例行巡视,他早年行走江湖,久为天涯客,也养成了夜里常常无法入睡的习惯,正好趁这个时候四下探看——开封府负责京畿治安,他身为开封府护卫,却不能令红花杀手之事再次发生……
张龙赵虎一言不发地紧随其后,若说包大人是朝廷法制的支柱,那么展大人就是开封府的支柱,红花一案中,他们也曾夜半巡视,可是前面没有展大人,他们的心总是无法安定下来。
忽然夜空中一阵怪异的响声从头顶掠过,三人刚刚抬头去看,却忽听不远处的街口有人声嘶力竭地惨叫:“快来人啊!!杀人啦!!”
路过寺庙的时候,青竹停下了脚步,双掌合十默默祈祷:菩萨,千万保佑我能马上找到那个该死老头的混帐儿子,如果一个月内再找不到的话,就让那个该死老头脚底长疮,头顶流脓,还有他宝贝的那些花花草草全都死掉,那个混账儿子……青竹努力想着应该发点什么更毒一点的誓,抬头却只看到紧闭的寺门,不由抓了抓头——这么三更半夜的,还在外面横晃的人,也只有他一个人了吧。
忽然,头顶的长空中一阵响声,一个竹筒“啪”地掉在青竹的脑袋上。
青竹一把握着竹筒,气得向着上面大声抗议:“阿海!我不是告诉过你,第一,不准在我吃饭的时候丢在饭碗里!第二,不准丢在水杯里!第三,不准丢在我头顶上!你个倒霉孩子!”
高空中也不理睬他,怪笑一声离他而去。
微弱的月光下,青竹慢慢展开竹筒里面的纸片:青竹吾徒……
他刚刚聚精会神地看清楚这么几个字,忽然旁边拐角处急急忙忙奔出来一个人,他似乎拼尽了全力低头奔跑,正好一头斜着撞在青竹的肩头上。这一下子力道十足,青竹被他这么一撞,站立不稳,向旁边一滚,足足做了五个后滚翻才坐在地上。
那人被青竹这么一阻,似乎全部的力气都转嫁到青竹身上,登时力气全失,扑倒在地。就在他扑倒的瞬间,青竹的眼睛一下子睁大了——在那个人的背后,明晃晃地插着一把利剑。
一个人从刚刚的拐角处急追出来,一手握剑正待拔起,却忽然看到了凭空般出现的青竹,不由一愣。就在这一愣之间,青竹突然喝了一声:“阿海!”
夜空中,一道黑影应声而至,那人闷哼了一声,剑也来不及拔便向黑暗中一隐退去。
青竹摸摸自己的肩头,才发现就是刚刚那么撞了一下,青衣已经粘上了血迹,他连忙将那人翻过来,一探鼻息,甚是微弱。
他点了那人伤口处的穴道,猛地将剑拔了出来,幸好入体内并不深,并不是什么致命伤,但血液和剑上却都有一种刺鼻的味道。
就在这时,在青竹的身后,一个人惊叫了一声,见到青竹手上的剑和地上奄奄一息的人,忽然扯起喉咙发足狂奔而去:“快来人啊!!杀人啦!”
青竹面部有些抽搐地看着那人鬼哭狼嚎而去,忽然想起有谁曾经和他说过作更夫很辛苦很危险,可如今在他看来,这个更夫实在欠揍得很。
随着这更夫的一声惨叫,三道红影随即而至,青竹目瞪口呆地看着为首一人,心中开始后悔刚刚不应该在寺庙前面说那些歹毒的话,没想到师父的现世报来得这么快。
那人一看到跪坐在地上的青竹,也不由愣了一下:“怎么又是你?”
青竹无比委屈说道:“展大哥,不是我干的……”
“公孙先生,”看到公孙策收起金针,包拯才问道:“此人伤势如何?”
“大人,此人原本身体就有细小旧伤无数,经过长途跋涉,又受此一剑,情况已经十分不乐观,更何况……”公孙策犹豫了一下,又说道:“此人体内所中之毒却很难解。”
“中毒?”展昭问道:“公孙先生可知是什么毒吗?展昭也许能略知一二。”
“此毒名为千机毒,是宫廷内的密毒,中此毒者,不会立即死去,至少还有十天半月的时日,因为发作很慢,所以也不常常用到。”
包拯慢慢捋须道:“宫廷之毒,又与宫廷有关……但即是宫廷之毒,太医应有应对之方,公孙先生若相询问……”
“学生曾经和宫中的叶神医讨论过此毒,其解药倒是不难,难得的是那药引。”
“哦?是什么药引让叶神医也如此为难?”
“‘凡凤’之羽,此鸟在民间俗称凡凤,实则名为海东青,其鸣如凤,声动九天,但性情刚毅而激猛,其力之大,如千钩击石,其翔速之快,如闪电雷鸣。莫说世间所存甚少,即使见到,也很难捕获驯服,学生也仅在书上见过此鸟的绘影图。”
“属下也曾听说过此鸟,曾有过‘羽虫三百有六十,神俊最属海东青1’的说法,只是从未得见。”
“原来如此,那就烦请公孙先生尽量暂时压制其毒性,稍后再想办法,展护卫,”他转向展昭问道:“你说的青竹现在人在何处?”
“大人,他现在在花厅外。”展昭眼中有一丝笑又有一丝无奈,这一路上几乎再现当年的罗嗦噩梦——青竹为自己的清白问题唠叨了一路,一直到张龙赵虎忍无可忍,也不顾展昭在场,大喝一声“住嘴”,世界这才清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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