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源拿着麻雀兴冲冲的回了家,褚父和林氏出门了,正好方便他处理麻雀。
现下已经深冬,要想给麻雀褪毛,还得烧些热水。
这只麻雀是褚源两辈子加起来,第一次正儿八经打到的猎物,别提多激动了。
热水烧开,褚源把麻雀丢进去,然后仔细拔毛,用菜刀划破麻雀腹部,掏出内脏喂鸡。
等他把麻雀收拾干净,院门响动,林氏回来了。
褚源嘴角上扬,心想他娘回来的早,不如回来的巧。
于是喊道:“娘,你去屋里拿点党参,黄芪,红枣出来。”
林氏:“你要那些东西干嘛。”
她一边说,一边向儿子走来。
“这是?”她靠近了些,才看到儿子手心里捧着东西。
褚源昂着头,笑开了花,“这是我今天在村子周围射下来的麻雀。”
“我打算中午用它熬一锅汤,给你和爹暖暖身子。”
林氏一手摸上了儿子的头:“我的乖源就是厉害,你等着,娘这就给你去拿。”
一只麻雀炖汤还是有点寒酸,褚源后来又加了一根大骨头。
中午,他们一家三口围着饭桌,美美的吃了一顿。
褚父抹了抹嘴巴,看着儿子既欣慰又高兴:“你现在也算小有本事了。”
褚源立刻抬高了下巴,脊背打的挺直,抿着嘴笑的像只斗胜的公鸡。
或许是他幼时的经历影响,褚源特别喜欢有人夸他。
也就是褚父和林氏都是农家人,又溺爱儿子,看到儿子有了进步,就忍不住想夸他。
要是换了稍微有点底蕴的人家,是决计看不惯这种行为的。
只能说,褚源成了褚父和林氏的儿子,冥冥之中自有定数。
饭后,林氏收拾碗筷去厨房清洗,褚父就拉着儿子在堂屋里闲聊。
褚源有一搭没一搭的听着,直到褚父突然沉默,然后看了他一眼。
褚源一个激灵,饭后那点瞌睡都没了。
“怎,怎么了?”他结结巴巴问道。
褚父沉吟片刻,还是道:“村里有人来找我了?”
褚源:“所以?”
褚父:“……他们知道元良家的蛋饺生意是你给出的点子。”
褚源扬了扬眉,“这不是早就预料到的吗,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褚父清咳一声,没好气的瞪了儿子一眼。
今天他走在路上,被几个族人围着,对方很是打了一通感情牌,他本就不擅长口舌,对方也是他的同辈,把他说的面红耳赤的。
倒不是对方骂他,或者指责什么的,就是在抱怨。
同样是族人,你怎么只帮着褚元良一家。
这生意要是褚父做了,他们还想的通。问题是,褚父把赚钱生意拱手让了旁人,他自己又不做,这就让其他族人心里不平了。
褚父被堵的没话说,最后只好口头承诺,这事一定给大家一个交代。
只不过回家以后,听闻儿子射中了一只麻雀,他心里高兴,就暂时把烦心事忘了。
这会儿说出来,褚源还老神在在的样子,就让他有点手痒了。
褚源斜睨了他爹一眼,噗呲笑了。
他安抚褚父道:“爹,你不用担心,我心里有应对之法。”
“不过,我倒是没想到,他们还挺忍得住的。”
褚父哼了哼:“这有什么忍不住的。乡下人赚点钱不容易,想要做什么事,可不是想了又想。元良又是个聪明的,知道财不露白的道理,肯定帮着打了不少掩护。”
“而且入冬之后,元良家的蛋饺生意也淡了许多,无疑让村里人产生了怯意。现在马上近年关,大多数人辛苦一年,这个时候都会宽待自己,蛋饺有肉有鸡蛋还有面粉,就连汤都是骨头汤,大冬天来一份,从头暖到了脚,可不就招人稀罕了。”
“只是元良是个孝顺的,临近年关,他手里又赚了钱,哪舍得死守着钱,不给家里添置东西。村里人又闲着,天天盯着元良家,自然就遮掩不住了。现在我估摸着元良家是见瞒不住了,索性就把房子也翻新了。”
说到这儿,褚父顿了顿,“元良给我们的分成也有不少了,我们要不也趁这时候,把房子翻新一下,过年也有新气象。”
褚源自无不可:“行,都听爹的。”
“那族人那儿,” 褚父叹了口气:“算了,你从小主意就多,爹也管不住你。”
褚源嘻嘻笑:“爹别谦虚呀,我可最怕你的鞋底子抽我了。”
褚父拍了一下儿子的背,笑骂道:“就你嘴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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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父要翻新房子的事情传出去,当天就有十多个青壮跑过来帮忙,材料都是人家自带的。
这让褚父和林氏都很不好意思,忙说不用了,他们自己也行。
结果人家压根不吭声,埋着脑袋认真干活,等到了饭点就立刻走人。
褚父和林氏更心虚了,他们这大半辈子,还从来没占过别人这么大的便宜呢。
晚上林氏心神不宁,一不小心把菜炒糊了,褚源吃一口就叫苦。逗的林氏作势要捶他。
同一时间。
褚元良辛苦一天,卖完蛋饺之后,和弟弟回家的路上,才听说有人给褚源家翻新房屋。
兄弟二人面面相觑。
褚元良懊恼的拍了一下脑袋,拿起今天新割的猪肉和糕点,揣上银子就往褚源家跑。
褚二弟有些担忧,想跟过去又怕自己不会说话,于是只能拿着剩下的东西先回家,跟爹娘妹妹在家里等着。
孟氏搅着袖子坐立难安,“也怪我,你五婶婶跟我们家那么交好,我都没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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