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地惊醒之后有片刻恍惚，那种心惊的感觉还在。梦里哭的那样伤心的人此刻正在怀里安静的睡着，程厉山愣愣的看着，许是梦境太过真实，甚至醒来有些分不清虚实。原瞳头发有些长了，正欲伸手轻轻拂开遮住眼睛的那一小撮，可他刚动，原瞳就像是被吓到了似的猛的颤了一下，然后睁着那双大眼睛一瞬不瞬地看着他，小声问：“您怎么了？”
程厉山还是替他拂开了额前那撮头发，轻轻吻了吻怀里人的眼睛，“没事儿，继续睡吧。”
“要做吗？”这人看起来完全不像是没事的样子，原瞳这样想，可再深一些的东西他不想问了，也不想知道。
程厉山呼吸一窒，圈紧了乖的不行的人，更小声地说：“今天不做，好好睡吧。”
很长一段时间内，两人都沉默着，安静的卧室内只有浅浅的呼吸声和窗外时而的风声。
像是刻意打破这份尴尬，“还是做吧，”原瞳说，“我想要。”
程厉山并没有依他，只是长叹一口气，问“原瞳，你在想什么？”
程厉山很少连名带姓的这样叫他，一般都是叫他“瞳瞳”，听起来亲昵又温柔。而连名带姓这种情况，只发生在偶尔他床上不够听话的时候。原瞳心漏跳了半拍，往程厉山怀里钻了钻，撒娇道，“没想什么呀，我生日快到了呢，您得记得给我礼物啊。”
程厉山笑眯眯地亲了亲他，“我们瞳瞳要过生日了啊，有什么想要的吗？”
原瞳突然有些紧张起来，想要什么……
如果他说，他想要程厉山不再去碰外面那些人；他想要他像自己一样捧着一颗心，然后毫无保留的交给他呢？或者这些都不能给的话，那他想要离开，离开平西路的别墅也好，离开程厉山也罢呢？这些都是他真正想要的东西，也清清楚楚地明白程厉山不可能会给。所以话到嘴边，他只说：“生日那天空出来吧，我们一起去度假好不好？”他想了想，又补充道“不去远的地方，就在周边山庄逛一逛，好不好？”
“好。”程厉山没来由的松了口气，开口说话时嗓子都有些哑，“那你乖乖睡觉，乖乖养好身体，知道吗？”
怀里人点了点头，“要不要做？”原瞳又问了一遍，像是缠着家长要买玩具的孩子，不达目的不罢休。
最后，他赢了。
情事行进到一半时，原瞳伸出双手轻轻抚着程厉山的脸颊，那双漆黑的大眼睛里的难过像是下一秒就要溢出来，和程厉山梦里的那个原瞳一样难过，梦里的原瞳苦苦哀求他抱一抱他，现实里的原瞳也用着同样的眼神求他，“你亲亲我，好不好？”
阵阵喘息伴着隐忍的呻.吟持续到凌晨才渐渐平息下来。
第二天以及后来的好多天，程厉山像之前那次一样，每天按时回别墅，每天会打包些药膳、甜品之类的回来，再哄一哄抱一抱乖的不行的原瞳。
像是某种不可言说的认错或是补偿一样。原瞳想不明白的是程厉山做错了什么呢？如果那次探班事情程厉山已经清楚自己知晓一切的话，那也算不得他错吧？他们两人之间关系从来不是什么正在热恋中的情侣，不存在有一方出轨这一说。他于程厉山而言只不过是对方吃腻了的米糊，偶尔遇上一两道正和胃口的小菜当然是需要尝一尝的。
所以这样想来，程厉山好像并没有任何错。
冬天的南城一直多雨，原瞳曾拍戏意外受过伤，当时大大小小的伤口虽早已愈合，如今却还是落下了逢到雨天浑身酸痛的毛病，虽不打紧，却也磨人的狠。
这天程厉山正在浴室洗澡，南城似乎是要下雪，他捂着冰凉的膝盖难受得躺在床上翻腾，左边捂热了右边跟着难受，腾出手去捂右边左边又开始不舒服，正烦得不行，一直放在床头充电的手机响了，他翻身坐起来拿着手机冲浴室说：“您电话响了。”
“谁啊？”程厉山在里头问了句。
原瞳看了眼，回道：“是没有备注的陌生来电。”正欲下床去送给他接听，程厉山却道：“你先接接看是谁，就说我在开会一会儿回电。”
原瞳依言刚接通还未开口，电话那头就叫了句：“程先生。”声音有些耳熟，听起来怯怯地，又透着些可怜。
那人迟迟得不到回应，又大着胆子说：“程先生我是裴卿…”
原瞳的脸瞬间惨白，对方一提醒他就想起来了，怔忪在原地不知道该说什么做什么，过了许久，等到对面连着“喂”了几声，才呐呐地作出回应：“程先生正在…”
很明显的“敌对”关系，他应该用平时演的那些八点档连续剧里的姿态：傲慢一些，甚至带着些许宣誓主权的口气告诉对面，“程厉山正在洗澡，现在不方便听电话。”然后利落挂断，任对方遐想。而不是像现在，停顿了一下之后客气地像是程厉山那些秘书助理，回答：“程先生正在开会，一会儿给您回电好吗？”
真是……无趣又懦弱极了！
电话那头的裴卿也的确是这么认为的，自从那天分别以后程厉山就再也没有找过他。明明……明明那晚两个人相处的还不错，程厉山走之前看起来也很满意，可后来他打了那么多通电话，都被那个姓方的助理挡了回来，理由就和现在这人说的一样“在开会。”或者“正在忙。”这个号码他废了很大劲才托人要到，对方说是程厉山的私人号码，现在来看，应该还是个公号吧。
裴卿礼貌道了谢，便挂了电话，听起来失落极了。
程厉山洗完澡出来后就看见原瞳怔怔地坐在床边，“谁得电话？”他问。
“一个叫裴……裴卿的人，”嗓子有些痒，原瞳咳了几声，“找您什么事儿也没说。”
程厉山光着膀子，正用毛巾随意地擦头发，听见“裴卿”两个字只是顿了顿，嘟囔一句“怎么打到这儿来了…”他坐到原瞳身旁，将手里毛巾丢给他示意让对方来，继续问道“你怎么回得？”
“就照您的意思，说您在开会，一会儿给他回电。”
程厉山转过身，盯着原瞳的眼睛，冷笑了一声“你可真是又乖又听话啊。”然后拿过床头摆放的手机，双眼依旧盯着原瞳，当着他的面回拨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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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_(´ཀ`」 ∠)_ 现实里应该也有很多这样的人的吧，自以为好好握在手里的东西，其实很早就已经有了离开的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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