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话要说？”程厉山坐在后座仍闭着眼休息。
方穹扭过头答道：“早上在酒店门口碰见原先生的经纪人...”
程厉山漫不经心“嗯”了一声。
方穹犹疑片刻，继续说道，“原先生昨晚高烧，现在正在医院。”
程厉山刷的睁开眼，“怎么回事？”
“大概是气温骤降昨天受了凉...”
程厉山沉默了几秒，开口语气不悦，“康廉跟他多久了？”
方穹征了一秒，答道，“将近八年。”
半晌，程厉山从身旁公文包里抽出文件翻看，没什么情绪的吩咐道，“这么长时间还不知道怎么照顾人的话，还是劝他换份工作吧。”
“...可康经理跟了原先生这么多年，这事儿需不需要跟原先生商...”方穹抬眸对上程厉山的脸，心头一沉，话还没说完就识相的住了嘴。
程厉山没动，只是拧起眉冷眼看着他，开口说：“方穹，做好自己的事。”
“抱歉...”
黑色宾利继续飞驰在机场高速，方穹转头看着车窗外迅速倒退的青绿灌木发臆症。
他记得大学刚毕业那年只是在晟山旗下分公司做总经理助理，说来也巧，入职第二年分公司的一项工程出了问题，程厉山大怒，直接撤了当时总经理的职，开始直管。当年程厉山的秘书又恰好怀孕，孕中期的特助已经无法跟上程厉山高强度的工作节奏，因此他这个小小的总经理助理却能“因祸得福”被调去总部集团，跟在已经怀孕6个月Linda身边学着辅佐程厉山。
待Linda休完产假回归，程厉山也不再需要她了。
他跟在程厉山身后学着如何驰骋商场，看着程厉山如何杀伐果断拿下一个又一个项目，也看着程厉山床上人如何来来去去不作停留。而原瞳的存在，是他一直琢磨不透的，这是唯一一个跟在程厉山身边那么多年还没被丢掉的人。
方穹一直一直记得，程厉山第一次见到原瞳拍的代言宣传海报时说的那句话，他说：“这孩子，看着挺舒服，光是看着，心都跟着静下来了，”他说：“眼睛干净，干净的连外头那些狗屁倒灶的事都不忍心让他接触。”
最初那几年里，他看着程厉山每天下班后准时回到平西路的别墅，偶尔应酬也不需要其他小男生作陪，经常重要会议进行到一半的时候起身出去接电话，甚至通宵达旦处理工作只为了挪出几天时间陪原瞳出去度假。那几年程厉山对原瞳的宠爱一度让他觉得这个男人似乎是要定下来了。
方穹不得不承认，在他所知道的那些陪床里，原瞳是最省心、最懂事、最听话的那一个。永远不争不抢，不向他要任何东西也不朝他打听程厉山行程，好像什么都不需要，什么都不图，一直不声不响的呆在那栋灰色别墅里，不管什么时候都笑眯眯的看着你。
可是后来，他也不清楚怎么回事，好像只是生活渐渐回到“正轨”。慢慢的，平西路那里程厉山去的次数越来越少，他又开始替程厉山处理各式各样的人。一点一点的，那栋灰色别墅里的金丝雀，好像开始变得可有可无了起来。
车里静的只剩下程厉山审阅合同得翻页声，一时间压抑的有些喘不过气来。
过了机场收费站，程厉山直接从后座丢过合同，“恒宏的那块地怎么回事？”
“成本部的钟总，这块地也一直是他在跟，纯商业地块，我们需要自持80%，那块规划是要建一座综合体外加一条商业街，但是目前前期开发就出了些问题，地块北边连着一小片公墓，现在公司正着手安排人联系墓主亲属迁墓，但是年头有些久，小部分家人联系不上的就直接跟当地民政局沟通了，大部分还是对赔偿金不满...”
“当初拿地价多少？”
“成交楼面价3.2万一平，溢价率达到41.9%。”
“跟老钟说，15万一户赔偿金外加安置已经是极限，一分都不会再多给。”
“好的程先生。”
程厉山抬手看了眼腕表，继续问，“今天新区的那幅地呢？”
方穹回头答道，“已经提前公关过了。”
程厉山不在言语。
阳光穿过车窗照在脸上，有些刺眼。他皱着眉看着远处开始渐渐拥堵的高架隐在灰色的雾里，夹着寒冷积聚起来的霾。天真的冷了，连太阳光都是冷的。程厉山深深叹了口气，闭了眼睛。
每天，每时，每刻，都有处理不完的工作等着他，看不完的文件，批不完的合同，就好像一台永动机，不需要休息也不知道累。明明早就习惯城市之间来回飞行，也早就适应高强度的工作。只是突然间，就在这一刻，他看到高架上那一辆辆缓缓向前移动盒子和天空不时划过的飞机轰鸣时，开始觉得很累，开始有点想要停下来，想去平西路的家里躲一躲，想抱一抱原瞳，想听他在耳边呢喃软语。甚至觉得，如果此时原瞳正在右手边坐着的话，外面可能，不会像现在看上去那么冷了吧。
他又控制不住的回想起那天夜里的崩溃，当他得知原瞳搬出去的那一刻一颗心迅速下坠的慌乱被接憧而来的愤怒所掩盖，他一直觉得原瞳就应该呆在那栋房子里，不管他程厉山在外逗留多久，不管在外多累，只要回到那栋房子能看见那个人就行。
平西路的家是一把大锁，而那个人就是唯一一把钥匙，钥匙不在了，他该怎么回家呢？
累了、烦了，他又该回到哪里去呢？
所以，不可以，也不能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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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一月份都在醉酒当中 = =
年底应酬公关、年会真的杀我T - T
昨晚的酒还没醒又开始跟着下一场，脑子一直懵的根本没时间撸文 T - T
现在终于等到甲方爸爸们陆续回家过年了，开始继续爬上来卑微撸文~
预告：后面程厉山会 emmm....更渣吧，渣到有一点点想开放式结局...
（程厉山：我可以在外面浪，但是你不行，你要给老子在家乖乖呆着看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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