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自觉啊，”章嘉乐话里有话，意味深长地朝张佳乐伸出手：“肋骨没断吧。”
张佳乐也没客气，握住她的手一个打挺站了起来：“没，你下手够狠的，知道是我还这么用力？”
“哈！”章嘉乐赏了他一对白眼：“知不知道有什么区别呢？”
张佳乐刚刚翘起的唇角又变平了，是啊，陌生人当然是要狠狠教训一顿的，前男友这种身份和陌生人比起来也不知道哪个更糟糕。他打量的目光近乎贪婪，面前的女孩已经有600多个日夜没见过了，如今的章嘉乐换成了短发，曾经的年少轻狂只在眼神流转间依稀能寻踪，统统化成了潇洒写意。张佳乐有些黯然，时光给她带来了成长，而他却没能成为这段时光的见证人。
炽热的眼神让章嘉乐有点不自在，被裹着的右手也无时不刻地提醒她自己，她抖了抖胳膊：“移、开、你、的、爪、子。”
唉，被发现了，张佳乐遗憾地松开手，掌心的温热几秒后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他叹了口气：“戳了我一胳膊肘后就不能收点利息么？”
章嘉乐手插兜，抬脚往前走：“你早就是坏账一笔了，哪来的自信还收利息？”
“……”张佳乐决定换个话题，前女友怼力惊人他有点吃不消：“咳，今天你来现场看比赛了吗？”
章嘉乐怎么会放过每一个开嘲讽的机会：“看，从你上台比赛看到你下台，就差跟着去发布会现场看你强颜欢笑了。”
张佳乐感觉肋骨仿佛又被章嘉乐狠狠地捅了几下，脚下放慢一拍，苦涩低下头，嘴角勉强牵起来：“明明前面几场的票我也给你寄了的，你倒好，赢得时候不来，专挑输的时候看。”
“我……”章嘉乐正欲张嘴，眼角瞟到了街角商铺玻璃上反射出的身影，她把话咽了回去：“不想笑就别勉强了，我不是记者，也不是韩队他们，在我面前装什么装，还是换成前年那种生无可恋吧。”
“呼——”张佳乐仰起头长吁一口气，没再表示什么，跟着章嘉乐继续往前走，橡皮筋箍得他头皮发紧，他索性拆了辫子把橡皮筋揣兜里。
章嘉乐也不说话，两个人就这么一前一后，从辅路穿出走到了大马路上，这个点的Q市并没有沉寂下来，沿街那些生意好的大排档人满为患，店门前都摆满了桌椅，空气中飘散着美食的气息，夏天的夜晚，宜烧烤，宜拼酒。
“啊，这家店果然还开着，你在这等一会儿！”张佳乐看见眼前的身影突然停住然后走开了，他不明所以，但还是听话地站在了路边，盯着章嘉乐进了马路对面的店，过了好一会才出来，手上提溜着一袋东西。
章嘉乐迅速地穿行回来，分给张佳乐一个塑料袋，他打开来一看：烧烤，啤酒。“嗯？你会喝酒？”张佳乐疑惑了，这是要来顿夜宵的节奏？
“怎么，你不会像叶修一样一杯倒吧？”章嘉乐稍稍掀开自己那份的盖子，浓烈的香气让她恨不得现在就捏着签子解决一串鱿鱼须，她也真这么做了，只不过刚张嘴张佳乐就制止了她：“边走边吃太危险了，找个地方坐着吃吧。”
章嘉乐嘴角一抽：“我一直这么吃的，四亚同志请注意，你现在已经不是我男朋友了。”不用管这么宽了啊。
张佳乐不为所动，直接从章嘉乐手中夺过鱿鱼须的签子，顺带把她那份一起接手，章嘉乐也不敢伸手去抢，万一打打闹闹出意外那就搞笑了，她还不想上社会版的新闻。两人交换了位置，张佳乐走在前面带路，章嘉乐差他半个身位，慢悠悠地跟着，双眼只顾看张佳乐手里的袋子。
一直在暗中观察她的张佳乐失笑：“有这么好吃？”
章嘉乐点头如捣蒜：“当然，我当初就是为了能天天吃他们家的烧烤才去霸图训练营的。”
这倒听着新鲜，众所周知，章嘉乐完全承受得起“人生赢家”的称号，她的训练营生涯相当短暂，就两个多月，相较于现在动辄一年半载打底的训练营阶段，她简直是坐着火箭出道的。两人在一起时，章嘉乐从提起过出道前的事，就连她曾经练过机械师也是上次对阵嘉世听了解说才得知的，今晚被荣耀女神重创的张佳乐表示，只要不怼他，说点别的也挺好。
章嘉乐想起当年的中二时期就想笑：“我考完后无事可做，正好老爸在Q市出差几个月，我过来找他玩。白天没事干，我就在这里的大街小巷窜来窜去，无意间发现了这家店。”章嘉乐舔了舔嘴唇继续说：“这家店最出名的其实不是烧烤，但我就爱这个，逮着机会就买。我爸给我的零花钱有限，有时候玩了别的再过来吃就不够了。老板的儿子是霸图铁粉，他在门口贴了张告示，如果是霸图的工作人员或者训练生，来了就免单。反正我闲着没事，脑一热还真去霸图申请训练营的考核……哈哈哈哈哈哈，通过后第二天就杀回来点了一堆吃的，那叫一个爽啊！”
张佳乐完全能想象出那个画面，含笑看着眉飞色舞的章嘉乐：“那你后来天天去？”
章嘉乐闻言皱了皱鼻子：“没有，老板连着免了三回后我倒不好意思了，张副队发现我中午老溜出去吃这个，对了，他当时坐我旁边，见天对我科普烧烤的危害性，我还吃什么吃……唉，养生狂魔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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