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嘁。”许央低笑一声，“这应该算梦境吧？”
“自欺欺人吗？低贱的——”
“砰”许央手上忽然出现一柄94式, 只一枪。陆回雪便倒下了, 而这场景也开始破碎，一切再次归于黑暗。
可笑。
不是梦境的话, 她怎么无法召唤？不是梦境……陆回雪三星力敏系的力量, 这一撞自己半条命都没了。
“邪灵的嘴，真是够脏的。”
……
“这些……是许央的过去吗？”陆回雪茫然地看着眼前的情景。她看见许央被队友抛弃, 被一同到A基地逃难的队友抛弃，辱骂, 赶出队伍……
是噩梦吧？陆回雪时常会想如果许央没有召唤能力, 只是一个普通人会发生什么。她想自己应该会把许央保护得很好才对，可这噩梦里, 许央挣扎了这么久, 自己都没有出现。
她到底去哪了！
——她出现了？
陆回雪不知道自己身边和自己谈话的是谁，那些面孔似乎在A基地她有见过的，但没有交集。但在这噩梦里，她和那些人似乎是队友。而她呢……
她居然只给了许央一袋面包和水, 然后将像施舍路边流浪狗一样拍了拍许央脑袋, 离开了？！
“该死的，你是蠢货吗！”陆回雪气得眼睛发红, 她一拳将影像打散, 但影像很快又复原起来。该死的！那是她吗？那怎么可能是她！
——“这是那位的记忆图像。”邪灵幽幽道, 声音充满了蛊惑意味, “你想知道为什么吗？只要……”
“滚！”
陆回雪绝对没有做过这种事, 但这样怒骂的时候。她却忍不住想起许央曾经问她的一个问题……
——“所以，你只会给这样的普通女孩一餐温饱，而不会再做更多余的事情么？”
那时候，陆回雪对许央的问题一头雾水，不懂许央为什么会这样问。因为不解，所以在心里还是暗暗记住了。而这次看见的……
那个，也是陆回雪吗？是……许央身为普通人，毫无能力时出现的陆回雪吗？在骂邪灵的同时，陆回雪忍不住想，如果那时候，她真的是第一次遇到许央，而许央只是个邋遢可怜的普通人，哪怕她看见许央真的……是她喜欢的样子，她可能，真的会像图像那样做。
随着图像深入，陆回雪却变得平静下来。她冷冷看着许央遭遇，似乎明白许央为何是这个性子了。她甚至想，如果是自己会怎样做？会发狂吗？会的吧。
李乾天……难怪许央会杀他。
重生……真是不可思议。陆回雪叹了口气。真是难以置信。可相对于许央是异世界穿越而来，这“重生”显然更符合情理一些。尤其是……与许央的态度和曾经的话联系起来。
“许央，恨我吗？”陆回雪闭了闭眼，有些难受。如果上一世是真的话，许央大概宁愿不要那一袋食物吧。
这样想着，眼前就出现了许央。
喜欢的小姑娘手里捏着匕首，眼里尽是厌恶之色：“如果不是你……”
“……”陆回雪脸色一变，抬手挡下许央刺来的匕首，她看着这熟悉的脸，低声道：“我的命是许央的，而不是你的。邪灵。”
“散去吧。你还算有点用处。”陆回雪嗤笑一声，“这种蛊惑能迷倒谁？还是靠拳头吧。”说着，陆回雪便将眼前的幻想一拳打散。
——许央会梦见什么吗？会不会深陷过去？
陆回雪担忧起来。因为她知道她的记忆里几乎没什么遗憾的事情。唯一叫她后悔的只有两件事。一是父母车祸那次她的无能为力，二是她失控对许央出手。而这些……大概对许央一点儿影响都没有。
当她清醒过来时，就看见许央歪着脑袋靠在自己肩上。依旧在沉睡。陆回雪小心翼翼探手过去，许央瞬间睁开了眼睛，把陆回雪吓得一哆嗦。
“你、你还好吗？”陆回雪眼巴巴看着许央，想安慰却无从下口。她要告诉许央自己看到了什么吗？可说出来许央会不会多想，会不会觉得自己是在嫌弃她或者是不愿意见到自己？
“看到了？”许央微微挑眉，那邪灵似乎也不算骗人，说要陆回雪看还真给陆回雪瞧了。但陆狗子这眼神……她的反应显然和邪灵伪装的不一样。
见陆回雪点头，许央也不在意。
她拉开背包取出果子递给陆回雪一颗，自己继续吃着。现在应该是第六天了，邪灵会有什么新的手段？
“对不起。”陆回雪咬了一口果子，这酸酸涩涩的味道叫她有点想哭。沙哑着嗓子闷闷道了声歉，陆回雪也没说缘由。许央会懂，而她不想说出来。
“你没有义务必须做什么。”许央嚼着果子如是说，语气出乎意料的平淡。“我恨过你，但那是以前的事情了。换做是我，我那时甚至不会施舍食物。”
“不施舍也许……更好。”陆回雪低叹一声，她低着头，眼泪混着果肉一块儿吞下，难吃极了。
许央看了她一眼，没说什么。她也曾这样想过，但已经发生、过去的事情又有什么可说的？那是上一世，她已经是死过一次的人了。而这一世的陆回雪完全不一样，一切都改变了。“你乖点，就行了。”
做她的剑，做她的盾，成为她的盔甲，成为她的壁垒。压榨出的最后一丝价值，也要为她奉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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