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自己的小公寓,时钟指向十二点。连轴转了一整天,楚孟禾只觉得脑子一抽一抽的疼,不是身上出了汗,简直想倒头就睡了。
天气热没胃口,晚饭也没吃。
楚孟禾冲了个凉,啃了个苹果,直接把自己摔到了床上。
模模糊糊的似睡非睡,像是做梦,又像是清醒的旁观着什么。突然的一下子,好似一脚踩空,失重的感觉瞬间强迫着身体一抖,醒了。
房间里很黑,只有电视机旁边的充电电池一闪一闪的亮着。
目光无意识的绕了一圈,薄纱的窗帘外,一点猩红明灭的妖异。
乍醒来的迷糊,伴着头疼,楚孟禾几乎没过大脑,直接撑起了身体喊出声:“谁?!”
红点立刻消失不见。前一秒,窗帘上一抹灰色的冷硬轮廓,下一秒,空空如也。
幻觉一般。
更像是下意识反应,不经思索的,楚孟禾跳下床,拖鞋都来不及穿,伸手握了床边的防狼电棍,几步迈过去扯开窗帘推开了窗子。
根本不知道害怕是什么那么愣。
闷热的空气潮水般的包围过来,有微风,树叶沙沙的响着,仿佛伸手可及的距离。
没有人。触目可及之处,静谧安详的夏日夜晚而已。
大脑一点点的恢复常规运转,从繁芜的睡梦中抽出来。
突如其来的口干舌燥。迟半拍的恐慌,伴随着心脏的狂跳。
她知道刚才不是她的幻觉,是真的有人。
鼻端缭绕的烟味不会骗人。
楚孟禾不死心,身子更前的探了探,眯着眼睛仔细搜索着下面的草坪和枝叶缝隙。三楼跳下去,即使不摔断腿,总该有痕迹吧。
没有,什么都没有。最起码看不出来。
慢慢的站直身体,手指虚虚的搭在扶手处,心底某处细细的弦扯了一下。不会,是招了贼了吧?
有大树,有阳台,没有蹲监狱般的防盗窗。入室抢个劫杀个人,太easy了。
目光扫过浅棕色的阳台扶手,没有鞋印。
楚孟禾想了想,伸手在一揸宽的扶手上摸了摸,最左边和最右边。
果然,最左边干干净净,最右边尘垢斐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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物业的赵总亲自出来接待楚孟禾的投诉,陪着一脸的生意人笑容:“楚小姐,你反应的问题我们很重视。业主安全是排在首位的,毫无疑问。刚才我们也调过小区录像了,”赵总尴尬的推推眼镜:“你瞧,因为07栋是最后一栋楼,挨着围墙边,物业巡逻过不去,唯一一个摄像头上个月坏了……我们的失责。你看这样好不好?第一,我马上安排人修理摄像头,确保小区监管无死角。第二,我让人把楚小姐楼下的大树砍了,从根上防止有贼人就势爬树入室盗窃。第三,把围墙上的铁丝网再加固一下……”
楚孟禾打断他的长篇大论:“赵总,我没说要砍树这么极端。长了这么多年,即使不是名贵树种,也不容易。”
“那是那是。”赵总飞快点头,聪明改口:“我的意思是把那棵树枝丫砍一砍,别成为犯罪分子的作案工具。”
“我能不能装防盗窗?”楚孟禾也不跟他兜圈子,直指主题:“我知道你们物业有规定不可以。只是我眼下碰到这种情况,总得有个解决办法。”
赵总一脸为难,搓着手:“楚小姐,不好意思,这个……真不行。07栋是整个小区的门面工程,开发商一再强调不许业主装防盗窗,而且,你瞧,区里也挺重视的。从度蓝桥上看,咱这儿也是一道风景……”
扯皮扯了半小时,那个赵总再客气,碰到防盗窗的问题就死咬着不松口,楚孟禾也没辙。
最后舍不得放弃这么舒服中意的房子,只好退了一步。
让物业出资,在阳台上安装一个红外线防盗器,这才结束。
谁知道这个红外线防盗器装了,更加让楚孟禾烦的生不如死。
在甲方那里开着会,联网报警电话直接打到手机上,气喘吁吁跑回家,才发现什么都没有,原因不明,虚惊一场。
晚上正洗着澡,报警器又响,楚孟禾顶着一脑袋泡沫,系着大浴巾出来。窗外干净的连只小鸟都没有。
睡到半夜好梦正酣,再响……
顶着两个大黑眼圈,楚孟禾要崩溃了。
经过跟厂家客服的不断沟通及售后回访,终于找到了罪魁祸首的最大嫌疑人。
因为窗外就是绿化带,什么都缺,就是不缺枝叶繁茂树影葱葱。
小风吹吹,风吹影动,恪尽职守的电子警卫就开动报警,绝对是宁可错杀一千,绝不放走一个……
楚小妞跟电子警卫斗智斗勇一个礼拜,终于甘拜下风,乖乖让厂家拆除了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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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六下午拆了报警器,晚上楚孟禾一高兴,多喝了杯百利甜,加上连日来被搅得乱糟糟的睡眠,晚上几乎是沾着枕头就去会周公了,睡得那叫一个香甜。
然后她做了一个香艳旖旎的梦。
房间里有淡淡的光,从薄纱的窗帘透进来,一直洒到床脚。
有个高大的黑影,一动不动的站在床边,就那么低头看着她。
楚孟禾看不清他,沉沉的面目掩在黑暗中,只有目光沉沉迫人,如有实质。
很想开口,问问他是谁。可是连手指头都动不了,更不要提开口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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