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很黑,只有房门底下一道缝隙漏进来些许昏黄的微光。
Linda在哭。因为嘴巴也被堵上了,除了抽噎的动静,只剩下因为恐惧而起的沉重喘息。她怕,怕的要死。
楚孟禾也是一样的待遇。只是她也奇怪,自己居然还有空走神溜号——
Linda会不会很后悔?不过是想来猎艳,谁知道竟然会搭上自己的一条命?
她楚孟禾不怕死吗?当然不是。
是有点遗憾的吧,遗憾才找到那个男人,恐怕就是永别。这日子过的,生生过成了月子……
她们两个显然在一个非常要命的错误时间闯了进来,连推翻重来的资格都没得选。
门外的走廊里是纷杂的脚步声和偶尔的低语。
身侧一暖,是Linda挣扎着靠了过来。
这一刻,即使说不了话,楚孟禾还是福至心灵的想到,Linda怕是想着,真要命丧今日,眼下还能靠着取暖也是好的……
有脚步声停在了门口,半晌没动。两个姑娘都吊起了一颗心,砰砰狂跳。
房门把手悉悉索索的响了响,很快是一声压低的厉喝,旋即停掉。
“赖子你干嘛?!”
“嘿嘿,武哥,我不动你那个相好的。这不是时间还得一会儿嘛,闲着也是闲着,快活快活……”
是丁毅武和另外一个陌生男人。
楚孟禾敏感的察觉到Linda挨着她的身体在发抖,抖的不行。
楚孟禾侧过头,用额头蹭了蹭Linda的脸颊,给她勇气。
“别节外生枝!苏哥说了,完事前别动她们两个。”
“武哥你也太小心了。这都多少回了,我们这边就是个交钱的过场,要打起精神的地儿在港口——”
啪的一声掌掴脆响,那个叫赖子的话被生生打断。
是苏哥压低到阴柔的声音:“赖子你是不是连你妈是谁都忘了?”
紧跟着一声重物落地的声音,和赖子那个男人惶恐到变调的话语:“苏哥我错了!苏哥我错了!再也不敢了!”然后是一记记不停歇的扇嘴巴子动静,脆响,毫不留情。
足足有二十几巴掌,苏哥才又开口,听不出丁点火气:“哪儿错了?说来听听?”
赖子哆嗦着,因为掌掴而口齿含混不清:“不该这时候动色心……”
“还有吗?”苏哥点名:“毅武你说。”
“是苏哥。赖子不该口无遮拦,毕竟那两个女人在。”
赖子的声音惊恐的陡然拔高:“死人是不会泄密的!苏哥我是知道——”
“知道什么?你知道的可真多。”苏哥轻笑:“赖子我一直觉得你就是有点脑子不清楚,现在才发现我还是高看你了,你根本就没这个零件和功能。”
明明死到临头,楚孟禾竟然憋不住的想笑——
这人讲话,骂人都不带脏字的,嘴巴真毒……
很轻微的一记闷响。两秒后,旋即是另一声重物落地的动静。
“赖子是卧底,找人收拾干净,安抚一下其他兄弟。”苏哥声音没什么变化的继续:“毅武你好好干,以后什么样的女人都有。”
丁毅武没吭声。
一分钟的缄默,苏哥笑了:“呵,重情是好事,可是得分情况。你动心了?非她不可?”
“那倒不至于。”丁毅武的声音响起:“就是,就是觉得有点……可惜。小丫头长得挺像我高中时候的初恋……”
苏哥的笑声很畅快,完全像是在谈论阳春白雪或者罗曼蒂克:“初恋情结嘛,哥懂。可是你看,你又不是地上这个不长脑子的死货,该说不该说的都说了,也给里面那两个听了去……回头哥帮你把初恋本人整过来,想怎么玩怎么玩,管够了玩,行不?”
初恋。楚孟禾嘴角微翘。心底里说不出是种什么样的滋味。
酸,甜,苦,涩,什么都有。
丁毅武应了一声:“听苏哥的。”
喀拉一声,仿佛金属撞击的声响。
“两颗,给你十分钟,够吗?”
“够。”
脚步声渐远。房门迟迟没被推开。两个女人齐齐盯着门底下那道泄进来的昏黄光线——
中间被黑色阻断的位置,站着手握镰刀的死神。
楚孟禾突然很想问问Linda,认真的,不开玩笑的。
如果死在他手上,是不是也算是另一种圆满的收获?
门开,门关。
面无表情的丁毅武叼着烟卷进来,一闪即逝的光线中,男人右手毫不避讳的拿着黝黑冰冷的手-枪。
Linda短促的呜咽了一声,恐惧的试图将身体往后退。这是人的本能。
丁毅武深吸了口烟,喷出浓灰色的烟雾,两个大步跨过来,直接蹲在了俘虏面前,利落的手指翻了个花,举腕将枪口顶在了Linda的脑门上。
冷酷,专业,残忍。
“呜呜……呜……不……”Linda泪如雨下,浑身筛糠样的抖,口齿不清的试图发音求饶。
楚孟禾挣扎着试图挡在Linda身前,试图撞开那把夺命的武器。可是男人左手轻随意的一推,直接把她被捆住的身体推翻在地,黑暗中的轻笑毫不掩饰:“急什么,一个个来。”
“美女,别怕。”丁毅武转向Linda,轻描淡写的语气:“一下子就没痛苦了,我保证。三、二、一……砰!”
楚孟禾吊到喉咙口的小心脏随着那声砰,重新落回肚子里。
模糊不清的昏黑环境里,只看得见Linda软下去的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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