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天早上,莫斐没有出现。
星期一早上,莫斐八点钟踩着铃声大爷样的晃进学校。
星期二早上,操场上依然没有那个风雨无阻的矫健身影。
楚孟禾一肚子委屈加上恼怒,几乎就要炸了。
周三下午放学的时候,祁曜一脸菜色的出现,说是自己周六喝到胃出血,整晚上发生了什么完全不记得。结果住了好几天院,难受死了。吧啦吧啦这般那般。总之就是先发制人,把那天晚上冒犯的事情无耻的推了个干净。
楚孟禾连揭穿他的念头都没有,敷衍的点点头就算揭过。
不是她大度,是因为她现在满心满脑都是怎么堵住莫斐问个究竟。
“呐楚孟禾我想明白了,感情的事情勉强不来。你以后也别躲着我了,咱们就当哥们儿处吧。”这是祁曜最后笑眯眯的总结之语。
“当哥们儿行。”楚孟禾认真的看着他,表情严肃到让人发毛:“你要是过界,我不介意把你变成姐们儿处着。”
祁曜当时没觉得怎样,回头晚上躺床上,越琢磨这句话越觉得不对劲,后脖颈子瘆出一层冷汗——
这妞真彪悍,话里话外,自己万一把持不住,还是要废了祁小二的节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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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气预报说今晚大幅降温。
夜里将近十点的功夫,准的不能再准的开始起大风,温度一路下滑,路边的落叶打着旋,随着秋风沙沙沙的剐蹭着砂石地面。
不是闹市区,加上边上就是毗邻着有士兵站岗的部队大院,这一片小区在入了夜之后,很快就是一派静谧安宁的状态,只有昏黄的路灯映照着,偶尔会有一辆车驶过,很快又是悄无一人的空寂。
有机车旋拧油门的轰鸣声,一声叠着一声,如同困顿的猛兽,囚于牢笼却不甘的亮出獠牙。
一辆黑色街车以极快的速度驶过,碾碎了落叶,带起空气中小小的漩涡,撕开夜幕几乎只留下幻影。如果此刻有人定睛去看,以影像投驻在视网膜上的滞后延展性而言,确实只能看到一道拉长的虚影,黑色闪电般的缥缈,又令人热血澎湃的想要欢啸。
车灯笼罩的前方突兀的出现一个纯白的身影,纤瘦高挑,瑟瑟的寒风里,哆哆嗦嗦畏寒的样子看到分明——
“吱嘎——”
极其刺耳的刹车声在地面拉出一道焦痕,高翘的车尾惯性的摆了横位,堪堪停在行人面前一米不到的位置。
黑色头盔的面罩就那么敞开着,里面是莫斐那张暗成锅底的黑脸,劈头盖脸的咆哮:“我操,你他妈不要命了?!大半夜的突然跳出来,不是老子动作快,直接撞飞你!”
“我不是特意穿的白衣服吗?”楚孟禾有点心虚,更多的是控制不住的心慌——后知后觉的感到害怕,这会儿腿还没出息的软著呢。那么快的速度,自己是疯魔了还是脑子被冻坏了,居然想都不想的站在路中央想拦车。
抿了抿唇,再出口的话莫名的带了点委屈,还有自己都不觉察的示弱:“大半夜的,你以为我愿意?”
莫斐被她的神逻辑打败,伸手摘下头盔烦躁不安:“有话说,有屁放。”
楚孟禾深呼吸,努力克服软腿尽快恢复行走的能力。
略一打量坐在机车上,长腿支着地面的冷面家伙——
脸色好臭,可是样子好帅!
黑军靴黑牛仔裤,上半身是一件短打款式的黑色皮夹克,拉链就那么随意的拉了一半,露出里面海军蓝的圆领T恤。
夹克有些旧,袖口处有明显的磨损,款式明显也是早些年的样子。只是这一切都架不住穿它的人有副绝佳的好身材。因为紧绷而隆起的肌肉将衣服完美撑起,男性阳刚的气息不遮不掩,锋芒毕现。
楚孟禾再度深呼吸,突然觉得自己更慌了,唇舌发干的指了指摩托车后座:“换个地方行吗?在你家门口,我放不出来。”
莫斐冷眉冷眼的瞪了她足有一分钟,这才绷着脸带着满眼不耐烦的向后摆摆头,示意她上车。
楚孟禾大喜,哆嗦着身体,笨手笨脚的爬上机车后座。
那些来堵人前的委屈,那些积压了一个礼拜的怒火,那些等了一晚上的烦躁,此刻统统神奇的化为了喜悦,带着甘美的味道,淙淙流入心底。
楚孟禾看不到,身前的少年背对着她,几不可查的勾了勾嘴角。
坐到后座上的楚小妞迟疑着,一双冻成鸡爪的双手不知道往哪儿抓才好。
莫斐老爷子这辆车是街车里的经典款,丰田CB400,线条流畅,动感十足。只是眼下对于楚孟禾而言,最挠头的当属它的座位设计了。
黑霸王是典型的翘尾款,后座高于前座,SO——
莫斐冷不防的转头,刚好将女孩一点点的踌躇一点点的羞涩尽收眼底。他什么都没说,维持着一贯的冰山一号表情,酷酷的将手里唯一的头盔扣到了对方的头上,落下的面罩也挡住了那双让他无从定义的清亮眸子。
头盔里有他的味道,温暖的,淡淡烟草气息的……
楚孟禾只觉得快要冻僵的身体一点点重新活了过来,眉开眼笑,筋骨舒展。
吐了吐舌头,楚孟禾悄悄的把面罩推上去。
她不是不怕冷,只是,不想跟他隔着一层屏障的距离。
“坐好。”莫斐挂上档,闷声开口,惜字如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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